蕭安笑了,他臉上掛著的笑容是自剛到來後最真切的。
“各位仙長,這是穆伶。”
他笑著。側著臉,彎著眼眸看向麵如死灰的穆宗主。
語氣似乎滿是惋惜,“穆宗主啊,你那女兒,朕不過許諾的她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她怎麼就全信了呢。”
柳冉內心的罵街聲如高山流水般源源不絕。
“穆宗主呀,你要怪便怪你女兒想要肖想些不屬於她的東西罷了,不然我可能還會留著釣著你九山派呢。”
柳冉又覺得麵前拂過一陣風,還沒看到來人的身手,便聽到穆宗主緩緩倒下的沉重聲響。
柳冉懵了。
從某種意義上看,總該給穆宗主臨死前來幾句正道的光照到大地上的留言吧。
一般來講。死的這麼快的要麼是連名字都沒有的炮灰,要麼他m的那反派就是個病嬌。
柳冉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話本果然沒有白看,讓她想想
怎麼個活下來的方法呢
柳冉想了想從大殿到正門的距離從正門到宮門的距離,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等等。
那慘死的穆貴妃是穆宗主的女兒,柳冉再看看四周清一色的男弟子。心道:不妙。
柳冉還沒理出個所以然來,便聽龍椅上的人開口“諸位仙長都是聰明人,”他似是極為不耐煩般,眼光掃過柳冉麵前,又笑了出來,卻又立馬收回了那一絲笑意。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柳冉直呼漂亮,這輕描淡寫的樣子,這上位者的姿態,果真倜儻不群。但為什麼柳冉的手在抖呢,不不不,怎麼可能是在害怕,分明是在感歎大周帝王的鶴立雞群,標新立異,獨出心裁,獨樹一幟,別具一格,卓爾不群,截然不同,獨一無二,別開生麵,獨辟蹊徑,迥然不同。
柳冉的深呼吸還沒做完,一個白色身影躍至殿中,柳冉剛想看看這隻出頭鳥是誰,卻忽的一驚。
這個白色的衣服,這臉,怎麼跟他哥長得一模一樣。柳冉搖了搖頭,不對她哪來的哥哥。她沒有她沒有。
柳冉在位置上幾近抓狂,不遠處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蕭安笑得萬分和煦,竟然含著些許悲憫,那是一種對於垂死者的悲憫。
柳葭立於殿中的血汙中,仍像立於山川之前,雲巔之上。像是神的信仰者,卻又像會弑神的人間汙濁。
不過這些也都隻發生在一瞬。
“陛下”
“藏劍山少主。吾妹柳冉,我藏劍山願與陛下交秦晉之好。”
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作為諸般劍宗之源的藏劍山。都願意拉下臉麵送女兒,這卻難說。
人群死一般的寂靜,片刻之後便陸陸續續的有弟子伏手。
“我青煙閣追隨大周之主。”
“我長重派願意效忠大周”
“我……”
蕭安死死盯著麵前的柳葭,似有疑惑,卻盡顯陰鬱。
目光卻很快轉向了劉冉,她在心裏叫苦連天,說好的除魔衛道呢,能不能不要這麼狗血。
不過逃命的手段這時便派上了用場既然隻說了鬆冉的身份,那出於含蓄,雖然沒有說和親之人是誰。
那……柳冉她有多少個姐姐還不是憑她自己造。
那狗皇帝要宗門嫁兩個女兒,那她就有兩個姐姐,要嫁三個,她就有三個姐姐。
反正這樣丟臉的也多半是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