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馬上要到你了,有把握嗎?”
“什麼……”
沈卿剛睜開眼疑惑出聲,落雪飄進她的眼睛,致使她再度閉上。
黑暗中,耳畔女孩恨鐵不成鋼的聲音也愈發明顯。
“宗門大比啊,你緊張傻了?”
宗門......大比?
說來倒也久遠,上次聽到這四個字,應該在一百多年前。
少女再次睜開眼,光很刺眼,她眼底彌漫著霧氣,看物的時候如同仙幻夢境,但還是看清了當下場景。
落雪紛紛,如同柳絮飛揚。人群一同觀看台上打鬥的二人,而比武台前上方,坐著幾個修為高深的人。
“哪個宗門的大比?”現在她頭痛欲裂,但還是清楚記得自己已經死了一百年多了。
“緣生宗啊......”明希擔心道,“卿卿,你怎麼了。”
沈卿沒注意到她的稱呼,在聽見“緣生宗”三個字的時候腦袋瞬間清醒三分。
對啊,冬日的宗門大比,除了緣生宗這個奇葩還能有誰呢。她之前也在緣生宗,可現在唯一奇怪的是,她早就因墮魔而離開宗門,並且已經死了。
台上忽然一聲高喝:“蔣秋月勝!中場休息半刻鍾。”
話音剛落,外門弟子開始議論紛紛。
“蔣師姐好生厲害,對手可是金丹修士啊。”
“她下一場對手也是金丹修士,第一基本是囊中之物啊。”
“話不要說太早,蔣師姐最後一場的對手修為接近元嬰,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呢。”
“不管,那蔣師姐也是最厲害的。”
沈卿卻在台下皺起了眉。
蔣秋月?真是十分耳熟的名字。
她還在宗門時,大比最後一場,對戰的人也叫蔣秋月,若說巧合撞名她是不信的。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她重新回到了孽緣的開端,回到了自己曾經的廢物時期。
人群的誇讚聲不絕於耳,聽著這無腦又熟悉的追捧,沈卿壓下一朝回到解放前的煩躁抬起眼,看向台上因贏了剛剛的一場比賽而笑容明媚的女子。
上輩子的那次宗門大比,是她成功拔得頭籌,將蔣秋月擠到第二名,一躍成為緣生宗天資卓越的小師妹。
但,這些隻是在外人看來的表象。
在蔣秋月敗給沈卿之後悲痛欲絕,大病一場,沈卿也莫名其妙成為了眾矢之的。
原因也很簡單。
上輩子千帆苦果之後,她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引誘她入魔,告訴她蔣秋月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女,她受天道偏愛,世人偏袒,所以那些人才會像失了神智一樣瘋魔。
回憶戛然而止,她頭又開始劇烈疼痛。
甩掉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回憶,沈卿抬步就走。
且不說她以後好歹是一界之主,現在讓她像個猴一樣參加不論輸贏卻於她而言皆是輸的比武,真是可笑。
她可沒有明知是火坑卻硬是要跳的愛好。
剛走沒幾步,左手腕忽地被人扼住。
沈卿回眸見是那個小姑娘還是不悅道:“你幹嗎!”
明希也不言語,就死死抓著沈卿手腕不放。
她眼神空洞無光,恰如無底深淵一般幽深,像是被人操控的傀儡,毫無靈魂也毫無感情的按照指定要求執行。
手腕的力道越來越大,沈卿移開視線,目光危險的盯著正在恢複靈力的蔣秋月。
裁判再次高喊:“下一場,沈卿對蔣秋月!”
沈卿淡漠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