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這輩子都隻能是廢物!”
一間柴房裏,幾個身著華服的少年正將一位衣衫襤褸的少年打倒在地。
其中,古元城陳氏大少爺一隻腳踩在少年臉上,一邊踢一邊嘲諷道:
“廢物 ”
“我們陳家養的廢物,你們猜這廢物每天吃的都是什麼嗎?”
一旁的氏族少爺們也都打趣的附和道
“廢物當然就該吃廢物該吃的東西。那廢物該吃什麼呢”陳元看向眾人。
“那當然是豬食啊!”
“豬食啊!那是人吃的東西嗎?”
“要不是我爹看他天生是個瞎子,可憐他,讓他睡在我們陳家的柴房裏,吃我們陳家的豬食,他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你看我打他,他連叫都不敢叫一聲!”陳元一邊說一邊揮舞著手中皮鞭。一聲聲清脆的皮鞭聲,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陳元等人離去後,倒在地上的少年艱難的爬起來坐在草席上,緩緩的脫下衣衫,除了那些鮮紅的血線是陳元方才打的,仔細一看,還能看見一些暗紅的血線,明顯是舊傷。
看來陳元等人像今日這般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少年從小便患有瞎症,雙眼用黑色緞帶擋住,然而就這條黑色緞帶便是少年全身上下唯一值錢的東西了。
少年歎了口氣:“陳玄啊!陳玄啊!你可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啊!”
柴房的門再度被打開,而開門的並非是陳元等人,卻是一位妙齡女子。白皙的臉蛋,淡淡的柳葉眉,一顰一笑之間似有數不盡的小心思。
來人是陳府大小姐,也是陳元的姐姐,更是全府上下唯一一個對陳玄好的人,不僅僅經常派人為陳玄送些吃的填飽肚子,還在陳玄被陳元欺負後,為其送來藥膏。
“大小姐來了!”陳玄抬頭望向門口,雖看不見,但陳玄依舊能感覺出來。
陳雪怡則擔心的看了了陳玄身上的傷,
“對不起!”
麵對陳雪怡的道歉,陳玄則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沒事!習慣了,你也幫了我很多了!”陳玄很清楚,陳雪怡雖是陳家的大小姐,但其實在陳家地位不高,基本上沒有任何說話的權力,能像現如今這般保下自己的命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陳雪怡每每來看陳玄,都會感到無比的愧疚。
“放心了!這麼多年來又不是第一次了,死不了的。快回去吧,別讓看見了,會拖累你的。”陳玄向門口的方向擺了擺手。
陳雪怡默默從衣袖裏拿出一瓶丹藥放在地上便離開了。
陳玄則是輕聲笑道。
“傻丫頭,這洗髓丹對我又沒用,又何苦白白浪費給我這個廢物呢!
少年陳玄,住在古元城唯一的修仙世家——陳家。
陳家雖在整個修仙世家中,最微不足道的世家,但在這小小的古元城,也是可以稱得上頂級世家。方圓數裏都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陳玄出生,雙眼就患有瞎症,被整族嫌棄,從小受盡了折磨。而其父母在其還不記事時便下落不明。
因此,陳玄在陳家的處境更是慘不忍睹,吃的是陳家的剩飯,住的是陳家的柴房。有很多次陳玄想了結自己的生命,但唯有一個人,她像黑暗夜空裏唯一的一絲光,照亮了陳玄的世界,那個人就是陳雪怡。
在陳家,陳玄經常吃不飽,會餓肚子。不過每到半夜,都會有一個小女孩從夥房裏偷上一些糕點給陳玄送過。剛開始陳玄打死不吃陳雪怡送來食物,雖上半夜還能勉強死撐,可到了後半夜,陳玄便撐不住了。雙手在身前摸索,拿起食盒裏的糕點準備吃,放在嘴邊,又猶豫了一番,隨後果斷吃了下去。
翌日,陳雪怡還是一個人提著食盒,趁著夜色來到陳玄所在的柴房輕輕地推開房門。隻見陳玄蜷縮在角落裏,頭倚著一麵牆。那時的陳玄,雙眼用的還是粗布擋住,也不知是從哪件布衣之上撕扯下來的。
日複一日,陳雪怡每晚都會趁著夜色來到柴房,陳玄與陳雪怡也漸漸熟絡起來。
陳雪怡也是陳玄那灰暗人生中難得的月光
入夜後
陳玄捂著傷口,靜靜的躺在柴房之中。
那房門被輕輕推開,一束月光照著陳玄身下那破舊的草席。
依舊是那個熟悉的身影,陳玄微微抬頭,輕聲道:
“你來了!”
“今天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