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雖不知這是何物,但父親如此緊張,想必十分貴重,不管是再給姐姐尋一個,還是兌換成現銀,一時半會也是不能夠的,所以還請姐姐看著都是一家人的麵上容後再議?”

\"嗬,看在一家人的麵上?\"尹清淺冷笑,身上的怒氣微緩,\"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

她故意停頓,在尹心臉上浮現出希冀的時候,\"就一個時辰吧,一個時辰之後,我要看見賠償。\"

聽見這話,尹清玥麵上一僵,尹心臉上剛露出的希望之色被定格,轉而變成鐵青。

這尹清淺絕對是故意的!

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尹清淺淡漠的睨了在場眾人一眼,麵紗下的嘴角緩緩勾起,狀似才想什麼一般,道:“我記得我娘親還有許多嫁妝,勞煩父親一並送到這院子裏來吧,畢竟我還有一個兒子要養。”

自古嫁妝是出嫁媳的體己,那是私人所有物,所以,當尹心聽見這話的時候,縱使臉色黑的如墨,也隻是點點頭,讓柳大姨娘吩咐人把林青蓮也就是尹清淺母親的嫁妝給清點出來,然後送過來。

但是柳大姨娘卻遲遲沒有動靜。

當年寧嫣然死後,便是她接手了府中的中饋,而當時的尹清淺就是一個傻子,所以寧嫣然的嫁妝自然而然就到了她的手裏。

在進府前她便聽聞寧嫣然的嫁妝是如何如何豐厚,而當她親自見過之後,更為震驚,要說比一個公主出嫁的嫁妝還多也不為過。

也正是有了寧嫣然的嫁妝,當年她才從一個神秘人那裏出天價買了一顆洗髓的丹藥給玥兒服下,才有了她如今的能力。

還有這麼多年來接濟娘家的銀子,等等...

已經用了那麼多不說,在她心裏,那些嫁妝就她自己的了,現在突然來告訴她,這些東西得物歸原主,這怎麼能?!

良久,在尹心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她才麵露難色的開口:“老爺,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妾身記不清姐姐的嫁妝有哪些了,姐姐的嫁妝單子也不知道放在哪了。”

尹心還沒來得及來口,尹清淺便問道:“我娘親的嫁妝怎麼不在她自己院子?就算之後我娘親逝世,那麼她的嫁妝難道不是留給我的嗎?

以前我還小,又癡傻,自己管不了就不多說了,那麼身為父親的尹大將軍難道不該找個地方把那些嫁妝給妥善放起來嗎?

怎麼如今還需要柳姨娘去清點?”

“你什麼意思?我堂堂一個將軍難道還會沒了一個女人的嫁妝?!”尹心瞠目,臉色十分難看。

這尹清淺的話,無非就是在表達他想賴掉,才讓柳氏這麼說的,他堂堂一個正二品大將軍,豈會是這樣的人?

“既然沒有,那還請將軍盡快讓人把賠償和我娘的嫁妝送過來吧。”

尹心雖然身為將軍,但也不過是一個粗老漢,何曾管過府內的吃穿用度,更別指望他能知道如今將軍府裏的財庫。

他當即就道:“你給本將等著,哼。”

說完就甩袖離開了雲舒院,哪裏還理會他的姨娘和女兒,甚至把默默看戲的二皇子也給忽略了。

好戲結束,二皇子似是才想起自己是個外男,不便待在後院,連忙說自己想起來還有事便辭行離開。

能做主的人走後,二柳氏知曉自己也不了好,拉著女兒也回了院子。

一眾踩高捧低的仆從見此情形也想溜之大吉,但卻被夏憐叫住:“站住。”

有了先前尹清淺對院子裏丫頭的維護,一群人隻能依言站住。

一眾人你推我我擠你就是不敢開口問讓他們留下所為何事,畢竟大小姐還在院子裏。

最後還是夏憐打破沉默。

“你們毀壞的大小姐的院子,大小姐不與你們計較,你們不會道歉難道還不會把院子清理一番嗎?”

夏憐這話要是放到之前他們一定會嗤之以鼻,甚至反駁幾句,但是現在他們隻能聽話的收拾起院子,就連後來看熱鬧的人都無一幸免。

就在夏憐指揮那些仆從的時候,尹清淺早已把春惜抱回屋,順便給她喂了一粒丹藥。

夏憐見眾人沒人偷懶,便也進屋。

看見春惜的慘狀,忍不住紅了眼眶:“小姐,春惜她不會有事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