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見女人聽見沉入護城河這幾個字後,猛地抬頭,眼裏滿是慌亂的開口:“對,我…我不是您說的淺淺,我隻是…隻是陪我兒子來拜壽的。”
“是啊,爺爺,許是您太想念大姐一時看錯了。”尹清玥因為扶著尹老夫人,所以落後一步,沒有看見眼前蒙著麵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真的隻當是老爺子看岔了。
“你真的不是淺淺?”老爺子滿臉失望,不過依舊有些不死心。
“不…不是。”
“不是淺淺…”尹老爺子一下子就頹然了不少。
明眼人都能看出眼前這女子的慌亂,以及一直都不肯抬頭的樣子有問題,偏生老爺子似乎還真信了…
突然老爺子隻覺得自己的衣服被人扯了扯,他低下頭看見是一個生的機靈可愛的小娃娃,隻見他奶聲奶氣的說:
“這位老爺爺,我娘親不是你說的什麼淺淺,我娘親她叫尹清淺,她真的不是…唔…”
小孩子後麵的話被自己的娘親捂著嘴而說不出來,不過後麵的話說不說似乎沒那麼重要了。
尹老爺子幾人被小孩的話震驚得無以複加,這個小孩說他娘親叫尹清淺!
“小孩子的話,當不得真,給尹老將軍添麻煩了,既然壽禮也送到了,人也見了,民婦這就帶著孩子離開。”
眾人隻見女人說完就拉著孩子轉身離開,莫名給人一種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站住!”尹老太太從小孩的話中回過神來,就見那女子要離開,來不及想些什麼便下意識的開口。
聽著那嚴厲的聲音,尹清淺離開的步伐就那麼死死的定住,不敢在動。
也就是這聲音拉回了震驚中的尹老爺子和尹家三姐妹。
當下顧不得其他,尹老爺子激動的走到尹清淺麵前,想伸手摸摸她的頭,結果快要摸到了又急忙收住,隨後有些手足無措,又語無倫次的說:“你真的是淺淺?我的乖孫女回來了!小淺淺,把麵紗取下來讓爺爺看看。”
又看了看被牽著的小孩,道:“這就是我的小曾孫吧?和你小時候真像!”
“爺爺,這小野…這小孩子的話怎麼能當真呢!”尹如心不知是怕的,還是有些不滿老爺子的差別對待,立馬就大聲說道。
“是啊,爺爺,興許隻是撞名了。”尹清玥也出聲勸說,看向尹清淺的目光有些抱歉。
“您就是今天的壽星嗎?”尹錦諾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抬頭看著老爺子,“娘親說諾諾的曾祖父就是今天的壽星。”
“乖孩子,難為你娘親還記得我的生辰。”尹老爺子低頭摸了摸小孩子的頭,十分欣慰的說道,似乎已經確定了他們的身份。
在現場的他人看來,尹老爺子隻是太想念孫女了,才有了現在這一幕,可是追根究底,那也是尹清淺母子的問題。
於是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卻擺著十分公道的意味說:“要不請這位小婦人把麵紗摘下來看看?”
“對啊,麵紗取下來就知道是不是了,口說無憑,萬一隻是名字一樣呢。”
“不行。”尹如心滿臉不願意的說道:“當年她那般孟浪,本就是沉河了,現在僥幸活著,也不能讓她回來,別說還有一個小野…”
“放肆!”尹老太太出聲喝止,不滿的瞪了尹如心一眼,才走到尹清淺麵前,柔聲道:“乖孩子,把麵紗取下來讓奶奶看看。”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小時候的尹清淺雖然癡傻,但還是最聽自己的話的,尹老太太如是想著。
果然,隻見她雖然猶豫,卻還是緩緩地伸手把自己的麵紗給去了下來。
在麵紗取下來的一瞬,除了剛開始被嚇著的那幾個人有些心理準備以外,距離近的都被嚇了一跳。
許多人雖沒有見過尹清淺,可是在她被沉河後,坊間就傳著關於她的容貌的流言,說她雖然癡傻,但卻傾國傾城。
可是眼前的女子,她的臉,右邊的確絕色,可左邊卻是錯落不齊的傷疤,興許是沒及時得到處理,以至於那傷疤倒不是粉粉的,而是黑色的。
眾人唏噓,難怪剛才被稱為“鬼”呢!
尹老爺子與尹老太太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或許他們都沒有想過會是現在這樣。
尹老爺子眼裏更多的是心疼,他剛才隻看見了尹清淺的右臉,如果剛才就看見了,他肯定不會讓他的乖孫女摘下麵具的。
尹清玥穩了穩心神,一副激動的表情,上前就要去握尹清淺的手,“大姐,真的是你!你能回來真好!”
尹清淺看著快要挨到自己的手的時候,便不著痕跡的避了避,把麵紗重新戴上,並不打算說話。
“二姐,你幹什麼呢,她現在不配當我們的姐姐!”尹如心氣哼哼的說:“當年她不知廉恥做出那等傷風敗俗的事後,就不陪當我們的姐姐,也不該在出現在我們府裏!”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