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萊小區,7棟b單元17樓,隻住著兩戶人家,江沫是其中一戶。
她隻知道她對門是住著人的,聽說是個大學教授,還長的很帥,在哪個學校教書?長的有多帥?這些她就不知道了。
午夜,她看鬼片看的正起勁,片子裏的鬼就要從主角家的電視裏爬出來了,這時她的門被敲了一下。
午夜門響,鬼片驚魂,著實把膽量很大的江沫都嚇了一跳。
江沫關掉客廳的燈和電視,悄悄走到玄關處,趴在門上透過貓眼看外麵。
門外有聲控燈,所以江沫能很清楚的看見凶殺現場。
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在一刀又一刀的砍著人,被砍的女人頭都掉在一旁了,男人仍在泄憤似的沒停。
江沫的視角隻能看到行凶者的側臉,報警電話還沒人接通,黑衣人似有察覺,往江沫家的方向走來。
他們通過貓眼對視了。
極佳的樣貌卻透著懾人的壓迫感,這種不適像蟒蛇一樣纏住江沫的脖子,使她無法正常呼吸。
江沫緊張的攥緊手心,沒有痛覺,原來是夢。
她放鬆下來,打開了門,聲控燈亮了。
門外的人穿著黑色外套,修長的身型,長著一張會讓人目眩神迷的臉。那雙讓人恐懼又很有吸引力的眼睛,是江沫對這個男人最後的印象。
幾乎是一瞬間,男人手裏的刀就沒入他的腹部,夢醒了。
洋洋灑灑的陽光透過窗簾浸入房間裏,江沫20年來一直是單身。
可此時她的床上躺著一個男人,蓬鬆細軟的頭發,流暢的肌肉線條,健康白皙的膚色。
有著多年看恐怖片的經驗,江沫一時沒敢輕舉妄動。
隻是放眼觀察了一下四周,房間的布置沒變,卻多了一個男人和一副碩大的婚紗照。
江沫疑惑,難道她結婚了?可她都沒畢業,書還沒讀完呢。
還沒看清婚紗照上男人的臉,男人就翻了個身對著她,寬大的手掌親昵的撫摸著她的頭發,恩愛的像是已婚多年的夫妻。
此刻的驚悚程度不亞於驚醒後身邊躺了隻鬼,這男人就是她夢裏的殺人犯。
“老婆,醒了啊”
“嗯,老公”江沫壓下心裏的困惑和肉麻感,麵對恐懼順從往往是最好的試探。
她畢竟是個畫漫畫的,角色扮演還是手到擒來的。
此刻男人像是被愉悅到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手掌上的力道愈漸輕柔。
說話的語調也溫煦的不像話“餓了吧,老公殺個人,就去給你做飯”
江沫的聲音不自覺的帶了點顫抖“殺誰呀”
“你啊,我的寶貝”話音還未落完,男人已經拿出枕頭下的匕首,刺進了江沫的心髒。
欣賞完江沫的表情後,又拔出了匕首。
將匕首快速的刺進江沫纖細的脖頸中。
“我的刀法很準吧”
“你都沒覺得疼,一聲都沒有喊呢”
男人邊說邊摩挲著江沫的臉,沉醉的像是在欣賞自己最滿意的藝術品一樣。
——
江沫走在泥濘的路上,路旁的兩排樹木似乎蔓延至天際,望不到邊。
天色昏暗的像是要進入黑夜,江沫陡感不妙,這不像是通往天堂的路,這年頭無辜的人也要下地獄了嗎。
一切都發生太快了,江沫甚至都沒來得及搞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死,她頭一天明明還在期待著周末的到來。
一覺醒來已婚就算了,還被個陌生人給殺了。
打工人最後的倔強就是隻能工作日死,連這小小的底線都要被人踐踏了,卻還要她下地獄。
憑什麼,不走了。
就在江沫打算就地躺下思考人生的時候,她聽到不遠處有挖土的聲響。
走過去一看,借著昏暗的光線看到有人在埋屍,挖土的人握著鐵鍬在不知疲倦的鏟著土。
埋屍的人是她的熟人,是殺她的賤人呢。
“老公,在幹嘛呢,又在殺人啊”江沫老熟人似的打招呼。畏懼是留給活人的,江沫都死的變成不明物體了,還怕什麼。
男人聽到動靜,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視線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