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元年的這一場雨一直持續到了臘月中旬才漸漸的停息了下來,轉眼一年便要過去,空靈寺雖然破敗了些,但總是要辦些年貨的。
而今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悟空讓所有人看到了希望,淨山終於狠下心拿出了十兩銀子去了幾十裏外的集鎮上買了些年貨。年貨很簡單,簡單到連一副對聯都沒有,有的隻是肉和酒,雖然隻有十兩銀子,但是倘若單單就買酒肉還是可以買上很多的。而宏在空靈已經小半年了,每每看見空靈寺隻要買東西,那一定是酒與肉,似乎酒肉對於空靈寺就是全部。
“為什麼不買些蔬菜回來?蔬菜做好了味道也是很不錯的。”宏看著淨山托著幾乎成山的酒肉忍不住問了起來。
“嗨,師叔那些蔬菜有什麼用,還是肉來得實在,咱們這包括師祖都喜歡臘肉,嘿嘿。”
所謂年貨原來隻有酒與肉,可算是真正的簡單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更加的簡單了,所有人一如先前圍在悟空身邊靜靜的聽著佛學。直到臘月二十九那天,宏看著了空一大早就起來開始打掃所有房間,了善一整年沒有剃過的胡須已經從下巴上不見了蹤影,昨日悟空洗了個澡還換了新衣服,沒有再穿那身破袈裟,淨山一大早便坐在了院子的門口,似乎在等待什麼。
“師兄,今兒是怎麼了?好像咱們這裏對於過年並沒有特別的講究啊。”
“嘿嘿,一會你就知道了。”了空爽朗的笑了一聲後又自顧忙了起來。
換做尋常人家,過年了有這些舉動很是正常,可這是哪?這是空靈寺,一個對於所有事情都不講究的地方。
師父還在觀內,二師兄他可不敢向他問去,隻能跑到了門口與淨山蹲在了一塊又是問了一句。
淨山比起宏不知要圓滑得多,一聽宏問起這事,頓時臉上表情豐富了起來,眼珠在眼裏不斷的轉著,然後回頭看了正忙碌的了空一眼後才將宏拉近些壓低聲音說道:“每年二十九魏姨都會來咱們這一趟,今天剛好就是。所以大家都忙活了些。”
淨山看著宏不解的表情,略一思索咬牙說道:“嗨,等會你就知道了,其實原因很簡單:魏姨生得美,都是大老爺們深怕在她麵前出醜。”淨山看著宏恍然表情也是笑了起來,隨後乘宏沒有在意時將他的頭壓低了下來小聲加了一句:“我觀察過,魏姨與我師父關係頗好,沒準是他以前的相好。”
“師兄的相好!”宏眼睛瞪得老大,忍不住回頭看了了空一眼,他實在想不明白眼前的那位糟蹋的師兄以前竟然也會有個相好的。
宏來了興趣了,與淨山蹲在一起等著所謂的魏姨過來,中間任憑鶯鶯叫了幾遍都是沒有理睬。
等待總是枯燥的,無聊之下宏看著淨山身上的黑匣子,忍不住問道:“淨山你每天出去帶著十幾個銅板然後回來後是就見你能帶回十幾兩銀子,這本事還真厲害。”
“啥呀,我每天帶著的十幾個銅板是去了幾十裏外的集鎮上的賭坊去了。”
“賭?!”宏又是驚奇了起來,原本他一直以為淨山每天都是出去做什麼生意的。忍不住搖了搖頭,空靈寺這地兒還真沒有一個正常人,而自己被師父相中是不是也因為自己不是個正常人?
“對呀,我除了修行外就隻會賭了,我這輩子什麼都不愛就愛錢,而我認為賭場上是來錢最快的,我的賭本還很少,集鎮上的賭坊也不大就這黑匣子我若是真帶去那賭坊承受不了的,所以每天隻帶十幾文錢就行了。”
“賭場上是來錢快,瞬息之間輸贏就有定論,可是那裏錢來得快去得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