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的孩子不錯,可孩子的父親是周靳禮。她才剛剛解脫,為什麼老天又要讓她和那個男人產生聯係。
當她孩子的父親,他配嗎?
躺在診療台上的每一秒鍾都是煎熬,她眼睛止不住的發酸。如果這個孩子這麼沒了,她是該開心的,對吧?
終於,醫生一句“胎心還在”,著實令她鬆了口氣。
她憎惡周靳禮,但這是她的孩子,實實在在長在她身體裏的,身上流著她的血。
杭虞一直以來都格外重視親情,她看重她的每一個家人,當然也包括肚子裏這個沒成型的。
或許是因為杭岩的離世讓她受了打擊,世上僅存的至親沒了,而肚子裏這個,將會是她唯一一個。
世界上多的是沒爸爸的孩子,她的孩子也可以沒有爸爸,但依舊會成長得很好。
杭虞現在的身體狀況必須住院調養,胎兒胎心很弱,如果不重視起來,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會沒了。
她很配合醫生做了各項檢查,盡力去保下這個孩子。
……
周隨上位以後,唐雅珠日日都在燒香拜佛,美其名曰為他們叔侄求平安,實則是在日日乞求菩薩讓他們永遠都不要醒來。
嫁給周培江二十多年,她從來沒有愛上過他。
她恨周培川,恨嫻韻,恨周家,也恨唐家,更恨她是商業聯姻的工具。
當年的車禍是為了報複,她見不得自己年少的愛人跟別人恩愛幸福。如今的爆炸案是為了周隨,她對周家家主的位子有執念。
周隨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寄托,她一定要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周家家主,哪怕代價是無數條活生生的性命。
警察一直在查車上炸藥的來源,周靳禮出事那天,從他病房到醫院停車場這段距離的監控全部壞掉。壓根兒不知道這輛車是從而而來,更不知道是誰給的他鑰匙。
這些日子,周隨每天都會去警局問情況。車內怎麼會有炸藥,很明顯,一定是有人蓄意為之,鐵了心想要周靳禮的性命。
……
一個月後,周隨把那叔侄倆都接回了國內,周培江已經醒了,神誌還算清醒,隻是動彈不了,沒法自理。
而周靳禮的情況卻沒太大轉變,還是老樣子,跟個活死人似的躺著。
深夜,周隨在公司處理工作,忙到很晚。他整個人失了精氣神兒,沒了從前的意氣風發。臉上掛著的更多的是責任和承擔。
淩晨三點,他剛從辦公室出來,乘電梯下樓,邁出公司大門的瞬間,迎麵撞上了唐枝妤。
她在等他,看起來已經等了很久了。
“小妤?你怎麼在這兒?”周隨麵露疑惑。
一瞬間,唐枝妤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聲音哽咽著說道:“表哥,我……我知道凶手是誰。”
周隨神色頓刻嚴肅起來,“小妤,這事兒可不是開玩笑。”
“我今天去看了靳禮哥哥,他看起來很不好。表哥,你說他會不會死?我不想他死。”唐枝妤哭得泣不成聲。
周隨滿臉緊張地扣住她的肩膀,“他不會死。小妤,你告訴我你都知道什麼?你剛剛說凶手是誰?”
唐枝妤麵露掙紮,她心裏萬分為難,猶豫了好久,張了好幾次口都沒能出說來。
“你靳禮哥哥至今還躺在床上醒不過來,如果你知道凶手,一定要說。”
“就是她,我靳禮哥哥一定是她害的,還有當年的車禍,一定是她。”
周隨呼吸急促,逼問道:“是誰!”
唐枝妤沉下心,閉著眼喊了出來,“是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