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的事情過去一周了,周靳禮還真讓人弄了十來件兒上等瓷器,就放在正廳,說是給她摔著玩兒。
“杭虞碎瓷”這句玩笑話徹底出圈,都在說周先生寵妻無度,也不知道杭虞上輩子積了什麼德,這輩子竟然有這麼好的福氣。
杭虞得知以後隻覺得諷刺可笑,這樣的福氣誰願意要誰拿走,反正她是一點兒都不稀罕。
《局事帖》已經完工,唐老爺子特別滿意出自杭虞之手的這幅蘇繡版名家大作。
其實杭虞是有些不太知道該如何麵對唐老爺子的,她沒出現在唐家人視線之前,唐家上下都篤定周家女主人的位置本來該是唐枝妤的,可如今……
雖然杭虞不稀罕周靳禮,但唐枝妤稀罕啊,更何況外人也不知道她是被迫無奈才委身周靳禮。依著唐枝妤的性格,她一定在唐老爺子麵前哭鬧咒罵了杭虞好多次了。
可唐老爺子非但沒有對她心生不滿,竟然還慈眉善目的為她送上了最真摯的祝福。杭虞真挺納悶兒,唐老爺子這麼個明事理善心腸的老爺子怎麼教出的女兒和孫女跟他一點兒也不一樣。
如今正值暖春四月,唐老爺子辦了場春宴,邀請港城名流前來賞畫品茶,借著唐老爺子的光,短短兩日,出自杭虞之手的《局事帖》就火遍了港城南北。
杭虞也因此名聲大噪,被港城蘇繡非物質文化遺產協會邀請采訪。從一定意義上來說,唐老爺子算是她的貴人才對,杭虞很感謝他老人家對方的信任。
她把唐老爺子打給她的餘款全都存在了盛寒那裏,這段時間也一直偷偷拿珠寶首飾給盛寒讓她幫忙去賣。既然在謀劃著怎樣從周家逃出來,那就得提前為自己以後的日子鋪平道路。
……
最近這段時間,周靳禮好像挺忙,聽蔣呈說好像是周家和國外某公司有筆很重要的生意在談,又要忙著籌備婚禮,實在是分身乏術。
杭虞一句想在歐洲皇家教堂辦婚禮,他就得拚盡全力的去替她實現心願。
中午的時候周靳禮回老宅陪杭虞吃了頓飯,他最近回來的時間很少,都是早出晚歸。
飯桌上,周靳禮告訴她下午兩點的飛機飛華盛頓,國外這次的生意合作事關周家在美國分公司能否順利上市,關鍵階段他得過去親自盯著。
杭虞不懂生意上的事兒,但她捕捉到了周靳禮嘴裏的關鍵信息。這趟工作很重要,公司四五位高管都要跟著一塊兒過去。就連跟他冷戰的周培江也派人過來提醒他別誤了時間。
杭虞看著眼前精致美味的飯菜,突然來了心思。
“我這趟盡量早點兒回來,最多五天,等我回來就帶你去試婚紗,今天設計師打電話來說婚紗已經到了最後收尾階段,預計一周之內就能完工,通知咱們抽時間去試試看。”
周靳禮在跟她說話,可杭虞正想事情想的出神,一點兒都沒聽見他在說什麼。
周靳禮喊了她兩聲,“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出神。”
杭虞儼然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眉眼低垂,看起來興致蔫蔫。
“靳禮,我不舒服。”她蹙著眉,有氣無力地跟他說話。
周靳禮聞言,瞬間緊張起來,放下手裏的筷子關切詢問道:“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她裝出一副痛苦至極的樣子,扶著桌角,“不知道,就是突然小腹特別痛,一抽一抽的,還有些反胃。”
看見她這副樣子,周靳禮立刻走過去把人抱了起來,朝一旁沙發走去。
“你先躺一下,我安排車送你去醫院。”說著,周靳禮就吩咐著家裏的傭人去通知司機把車開到門口,要帶杭虞去醫院。
“不用。”她抬手拽住周靳禮的袖口,“我躺一會兒休息一下就行,去醫院太麻煩了,再說你一會兒還要趕飛機,耽誤了正事怎麼辦。”
聽見杭虞這樣說,周靳禮搖了搖頭。他蹲在她麵前,把自己溫熱的掌心貼在杭虞小腹處,“你才是我的正事,不去醫院看看我怎麼能放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