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身襯得整個人嚴謹端方,不像是來尋歡作樂的,倒像是去參加經濟峰會。
坐他對麵的是個姿態懶散輕漫的年輕男孩兒,看起來比他小了五六歲,臉上還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哥,你你說我是不是特有商業頭腦,才二十一歲就已經把藍河做成了整個港城最牛逼的會所。”
周靳禮唇角勾著一抹極淺的弧度,沉冷的嗓音夾雜著一絲清冽勾耳的腔調:
“是,咱們周家不養閑人。”
“嗐,你說我這麼能幹,我爹還成天不滿意,一見到我,他那張老臉就拉得老長。”周隨提起他爹,眉頭就不受控製的蹙了起來。
“二叔也是為你好,他這些年挺不容易的。”周靳禮神色淡淡,淺抿了口玻璃杯中的酒。
“他有啥不容易的,他那地下賭場經營的如日中天。要說不容易,我才不容易好吧,想當初為了開藍河,我付出多少代價。”
周隨突然笑了下,開玩笑似的跟周靳禮說話,“哥,你說咱們倆比起來,感覺你更像我爹親兒子。他看你是咋看咋順眼,看我是咋看咋不爽。”
話音剛落,就有兩個身材惹火的妖媚女人扭著細腰朝他倆這邊走,這種女人在夜場裏很常見,來釣凱子的。
“隨少,你在這兒喝酒怎麼也不喊上我們?”
穿紅色吊帶開叉長裙的女人很自然的在周隨身邊坐下,手上不安分的攀附上了他的大腿。
周隨看著女人的動作,揚眉輕哂。
語調浪蕩不羈,“你哪位?”
她聲音嬌得發嗲,“真討厭,上回咱們還一起搖骰子呢,這麼快就不記得人家啦?”
“真是抱歉,你長得不太有辨識度,跟他媽複製粘貼的一樣,我記不住。”
女人聞言,那張整容過度的蛇精臉上一陣青白,吃了蒼蠅屎似的難看。
另一位妖豔女人手裏拿著玻璃杯,跟剛才那女人一個樣兒,毫不客氣的坐到了周靳禮身旁。
剛一坐下,她手裏的酒杯就故意一傾,裏麵的液體盡數灑到了周靳禮的西裝上。
他臉色逐漸浮上陰沉,眸色微眯,噙著耐人尋味的冷笑睨她一眼。
那女人故作慌亂,一副很抱歉的樣子跟他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手沒端穩,要不我帶您去換件衣服吧。”
這女人的目的顯而易見,哪裏是帶他換衣服,分明是帶他脫衣服才對。
她伸手去為周靳禮擦拭,還沒等她碰上,那隻貼著全鑽小美甲的手就被他指間的香煙燙的猛縮。
對麵周隨一副看戲姿態散漫輕笑,他哥可比他狠多了。
被燙的女人屬實沒料到周靳禮會這麼惡劣,白皙手背上很快浮現出一塊紅褐色的煙疤,疼得她淚光閃爍。
兩個女人被他身上冷戾迫人的寒意給逼退,一個個慌不擇路的狼狽而去。
周隨看著她倆被周靳禮嚇跑的狼狽姿態,啞聲低笑,“哥,人家好歹是個女的,這麼狠?”
他向來如此,從來不懂憐香惜玉。
周隨淺笑著“嘖嘖”道:“你說得啥樣兒的女人才能降得住你?對誰都這麼心狠手辣,這以後哪個女人落你手裏了,還不得被你給玩兒死啊?”
伴著周隨說話的聲音,周靳禮腦海裏立馬浮現了那抹溫婉清麗的身影。
他擰眉將記憶清退,低啞的嗓音帶出幾分森冷寒意,“你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