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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季遠的演出活動基本停了,旺仔一年的旅行計劃也完美收官,周宜本身就是自由音樂人,現在三傻基本就是放養狀態。
江知渺學校放假,把醫院的婚假年假都用了,拉著褚玨按照旺仔給的路線度了個行程超滿的蜜月,這會兒人在京城家裏躺著。
沈星同目前留在北體任教,陸瑤進了電視台工作,在某台當導演,偶爾會跟季遠打個照麵。
兩個人都回了京城,也已經見過對方家長,感情事業穩步發展。
江知頤和樓銜音一個進了省公安局做心理顧問,一個進了檢察院,辦公地點離得也不遠。
整個局裏都知道,江知頤護著隔壁檢察院那美人護得緊。
一般沒加班需要的時候,一到飯點兒,這人就能拎著飯準時出現在檢察院門口。
給隊裏那群單身狗酸壞了。
曲夢曼在稅務局工作,葉隨研究生一畢業,就又攆著曲夢曼回了京城。
葉隨能力不錯,回京後就在一家有名的風投公司落定了工作,現在被外派到柏翮手底下常駐風投顧問。
十年了,整整十年。兜兜轉轉,頂頭上司又他媽是他!
他一回家抱著曲夢曼哭。
可真是抱對人了。
她曲夢曼可是從高中時期就被柏翮無情摧殘過的下屬,上到組織部大小事宜,下到活動牌匾歪了幾毫米,這人都得吹毛求疵的趕著人一改再改。
他就是天生的資本家,周扒皮!
對此,曲夢曼也隻能幹笑兩聲,揉揉他的頭發,哄他:“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還不如不哄呢。
幾人裏,連梓的工作性質算是比較特殊,一般都是單休,雙休一個月大概能輪到一天。
相對的,留給柏翮策劃求婚的時間也就相當充裕。
幾乎是每周六都得拉著一群人到家裏開小會,要求對其顆粒度,事成之後人人都有66萬大紅包。
就他媽壕無人性。
是以,時隔十年,曲夢曼久違的拾起策劃案,打開PPT,陸瑤給她提點子。
三傻去聯係以前的老同學和老師們征集祝福視頻。
江家那四個各司其職,褚玨江知頤動腦想點子,江知渺樓銜音負責悄無聲息潛移默化地引導連梓按計劃走。
小賈和葉隨負責采購必需品,幹的全是體力活。
司清陪著祁放去國外出差了,雖然沒能參與,但也拉著祁放跟唐有旻錄了好長的祝福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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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農曆年在2月18日,早些時候,街兩旁的道路樹就掛上了燈串,入了夜,燈火通明的。
年三十當晚,兩人又溜達到了這附近。
上次來這兒跨年還是十一年前,高二的時候。
那天,在新年倒計時數到7時,她的手機意外脫手,幾乎是同一時間,她被攏進清冽的柚葉香氣裏。
旋即,她對上那雙看向她時總帶著耀眼笑意的眼。
心跳像冬日裏忽明忽滅的仙女棒,隨風搖曳。
就是那個瞬間,連梓確定,她喜歡柏翮。
春潮上岸,她束手無策,隻得放任自由意誌清醒的沉淪。
“想在這兒跨年?”柏翮微涼的指尖捏了捏她的臉頰,她頓然回神。
“想。”
那雙黑白分明的杏子眼被冷風吹得水潤潤的,每次抬起來看他,對於柏翮的心髒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
這誰頂得住。
“昂,”他雙手包起她柔軟的臉蛋兒,向內推了推,“那叫聲老公?”
連梓眸光微動,抿了抿唇。
她大概是非常難叫出“老公”這兩個字的類型。
一是好肉麻。
二是感覺……好像這樣叫,就把柏翮叫出年齡感了?
不行。
她還是叫不出口。
老公哪兒有甜甜好聽?
他一輩子是她的柏甜甜,小公主。
“不叫。”她聳聳鼻尖,小嘴撇的老高,“不喜歡。”
可愛死了。
誰家寶寶能一直這麼可愛。
原來是他家的呀。
柏翮親親她的眼角,“晚上你哭著求我的時候叫得可順口了。”
不出所料,下一秒他就挨了一記肘擊。
連梓揉亂他的碎發,撂下一句“總有你求我的一天,別落我手裏了”,噔噔噔地踩著毛茸茸的小靴子轉頭就走。
柏翮低眸看了眼手機的時間,仰頭長舒一口氣。
霧氣消弭在深藍的天色之中,他喉結滾了滾。
有求於你的那一天馬上就要到了。
可一定要答應我,連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