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依然對售貨員多少有點瞧不起的眼神視而不見，拿了餅幹付了錢轉頭就走了。
因為當時陰天下雨，售貨員看女人沒打傘也沒穿雨衣，就對著她的背影喊了一句：下雨呢你放心餅幹別打濕了，這玩意不能沾水。
女人腳步頓了一下，然後毫無反應地走出了供銷社大門。
售貨員一看自己的好心被人無視，心裏就有點生氣，轉頭對同事說：碰見個土包子，買了十塊餅幹，估計第一次買，這麼大雨回家都成糊糊了。
眾人一聽附和著笑了，有人接話道：沒事，你管她呢，沒準就是回家當調料熬粥了呢。
這一句話把大家都逗笑了。
這就是人性，總是喜歡嘲笑感覺不如自己的人。
這是一件小事，大家也沒當回事。
之後每過個三五天這個女人就會來一次，每次都一樣，買十塊餅幹就走，沒有多餘的話。
供銷社的員工認為應該是之前第一次吃，把這個女人吃饞了，所以是不是過來買點，不過盡管每次買的不多，但是次數加起來也不少了，他們倒是沒擔心女人經濟能力能不能負擔得起，他們最擔心的是餅幹都被女人買走了以後分的時候就沒多少了。
就在大家隱隱擔心的時候，趕上了上級來查賬，這時候就出了一件詭異的事。
前文說了，當時大多數都是憑票購買，人民幣不多，所以會計基本都是把錢放在一起，登記好之後就放在櫃子裏。
那個年代沒有什麼保險櫃，錢放在那裏也不會有什麼大事，畢竟治安很好，平時也有人看著，比如老楊。
問題就出在存放的錢上，當上級來收錢對賬的時候，突然發現在存放的錢裏夾著十張紙錢。
這個問題就嚴重了，當時最嚴重的罪行就是侵犯集體財產。
那時候有個說法叫：挖社會主義牆角。
這個罪如果按上可是不得了的，而且在道德上也會受到所有人的譴責。
事發之後，所有人都成了懷疑對象，很明顯有人用紙錢換掉了集體財產。
於是上級直接開始嚴查，首先懷疑對象就是會計，因為所有錢都要過他的手。
但是會計矢口否認，指天發誓他沒有幹過，當時正是破除封建迷信的時候，他這一發誓更讓上級領導覺得這人有問題，啥社會了還整發誓這一套，無論如何，先關起來再說！
接下來調查範圍就擴大了，所有工作人員挨個盤問。
甚至連老楊這個看大門的也沒放過，因為有可能是有人半夜無人的時候偷偷潛入進來換掉了人民幣。
如果這樣的話就是老楊失職。
可是調查一點進展沒有，因為沒人承認，也沒有任何證據。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人打破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