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大人,請您原諒花音的無禮。”
坐在地上的白發少女楚楚可憐地向梅蝶道歉,因為剛剛的爬走,幾束白發從發髻中脫落下來,宛如雪紗覆在身畔,令她多了幾分朦朧易碎之美。
梅蝶這才發現她膚色異於常人的白,眉毛眼睫也皆是白色,原來她是一位白化病人。
白化病加雙腿殘疾,梅蝶心裏不由得泛起幾分同情。
隻要她不幫著柳井正郎助紂為虐,就算稍微有點戀愛腦也沒關係。
“您能扶我起身嗎?抱歉……”
白發少女目光掃了掃自己的同伴,一個如同毛毛蟲一樣被束縛在沙發上,一個癱在地上現在還未從嚇破膽中恢複神智,一個能幫忙的都沒有。
“當然可以。”
梅蝶欣然答應,看到她走近白發少女溫柔地撫了撫自己的鬢發,眼眸中閃過一絲得意,緊接著她迅速地拔下頭上的繡球花發釵,朝梅蝶擲去,嘴裏還狠叫著:
“去死吧!”
發釵下麵是薄如蟬翼的刀片,如果被切中喉嚨,有傷到大動脈的危險。
“梅——”
塔蘭的呼吸暫停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明顯梅蝶也沒有任何防備,她能躲過這次暗算嗎?
在千鈞一發的時刻,梅蝶一個偏頭銜住了那根發釵,但是鋒刃飛過來時還是無可避免地被削掉了幾根秀發。
這可是塔蘭蹲地上收集半天,花了大價錢讓人做的假發啊,並且掉了就不會再長了她知不知道啊!
梅蝶對白發少女的同情已經被她腦殘的偷襲耗光,她像拎雞仔一樣把白發少女拎起來,毫不憐香惜玉地賞了她一隻熊貓眼,正要對另一隻眼睛下手時,沙發上的花音崩潰大喊:
“梅蝶大人,求求您放過織雪吧,她身體太弱經不起……您打我吧!我身體可以承受!”
花音從沙發上滾落下來,蠕動著身子朝兩人的方向艱難地爬過來,被碎玻璃割破的胳膊和手掌就像感覺不到痛覺一樣。
“花音!你不要過來了!”一直一言不發忍受疼痛的白發少女織雪終於開口哭泣地喊道。
“織雪……”
“花音……”
“……”
看著這見者傷心聞者落淚的“感人”場景,梅蝶不由得遞給塔蘭一個無語的眼神:
我這是成反派了?
塔蘭也很無語,不是正當打架嗎,怎麼搞得好像誤入“殺人魔入侵幸福家庭,可愛姐妹花慘遭屠戮,生前兩姐妹曾這樣催人淚下”的頭條故事了呢?
梅蝶順手把織雪往柳井正郎腳下一扔,衣領鬆動間她看到織雪頸間戴著一個跟花音款式相同的頸圈,不由得調侃一句,“你倆怪時髦的,還戴情侶「狗項圈」呢。”
不知是看到織雪無恙了還是怎麼著,花音停在原地不再掙紮,還是塔蘭看不過去把她扶到了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身上血跡斑斑,像被人淩虐了一般。
兩個少女容貌不同性情不同,但相同的是對疼痛的忍耐力都很高,就連那個喜歡尖叫的織雪,都沒有為疼痛出過一聲。
梅蝶把兩人放到一邊,開始“寵幸”今天的正主。
“你、你別過來!保鏢!保鏢!——你們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