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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至清生怕眼花認錯人,甚至湊近那具幹屍翻來覆去的看了看。
這整的顧清塵都不知道她要幹啥,輕輕的拉了拉她,想提醒她離那些幹屍遠一點。
那女屍麵容枯槁,體內的精氣與水分很明顯都被吸幹了。
雖然這具屍體的皺皺巴巴幹癟的臉全然不似其生前的主人那般像打了玻尿酸似的膨脹圓潤、滑滑嫩嫩,但還是能夠讓人清晰的識別出她的身份。
她就是那個紈絝趙晁的女人,想必不會是妻子,否則也不太可能會躺在這兒了,一堆蛆蟲中間。
再加上那趙晁的動作……
想到這兒,羅至清不自覺的腦補出了趙晁摟著那女子,捏她的屁股的畫麵……
她差點吐出來。
媽的,雖然這女子也不是什麼好人,但這趙晁也是夠讓人惡心的了。
想到她被趙晁家暴又被重新“寵幸”,仗勢欺人又狐假虎威,最後卻也落得個躺在這兒,變成這副模樣的結局,也是令人唏噓。
她歎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顧清塵,示意她看這女子。
“這是我們羅城一大紈絝趙晁的某一任女人。”
“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想來我和她也是有過一段孽緣了,我和那趙晁結仇就是因為她,她當街欺人,我把她打了,她就找趙晁來打我,之後的事兒你就都知道了。”
顧清塵眯起眼睛,沉思。
他當然認識這女子。
一些天前,他和趙晁對接任務的時候,他摟著的,正是這名女子。
他當時還半開玩笑的提醒他,“你這每天在死人堆兒裏穿行的人,就別去謔謔人家小姑娘了。”
沒想到這女子也不是什麼善類。
不過她隨意死在這兒也絕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何況還有這麼多人,想必大多怕都是無辜之人,至少也是罪不至死。
是趙晁幹的嗎?
顧清塵和羅至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見了答案。
這時,顧清塵又來了一波驚天操作。
隻見他用靈氣包裹住泥地上一大灘的屍體,繼而拍了拍他腰間潤白色的玉佩,這一大灘屍體便被收入了那四方大小的玉佩中。
那小小的玉佩隻是輕微都晃動了兩下,便不動了。
那似乎也是一個類似木釵的儲物容器。
羅至清沉默了。
她麻木的低頭看,發現果然那些數不勝數的蛆也不見了蹤影。
6。
她默默的離顧清塵遠了一點。
顧清塵覺得奇怪,還以為怎麼了,便靠近羅至清兩步,關心的詢問。
“不,沒什麼,我們走吧。”
天快破曉了。
他們也該去找趙晁算賬了。
……
很快,他們出了林子,外麵果然已經天光大亮,於是他們決定疾行趕緊回到城中。
隻是……
“你先回去吧。”
顧清塵對羅至清說。
他還是不想讓她摻和進來。
這樁命案背後隱藏多大的陰謀,充斥著人性多大的醜惡麵,真相與目的有多可怕,他隱隱有些猜測。
他已經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他想到那一次次莫名的血腥任務,那一次次的秋後算賬,還有母親,還有……那人。
他是個悲哀的人,他是個活在陰影裏的人,他覺得羅至清不能像他一樣,越陷越深。
羅至清應當是光明的,就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純粹的正義感和永遠曠達的樂天派精神那樣。
羅至清應當如同她的名字,永遠至清至明、清亮無瑕。
而不是像他,清水一般無足輕重,塵土一樣無根無源。
“好。你要小心。”
“還有,你的傷,記得處理。”
羅至清仿佛釋然的一笑,她答應了。
顧清塵看著她的淡然,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也回以一笑,帶著淡淡的,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失落。
於是兩人分道揚鑣,在他們共同作戰的試煉森林的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