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下班,孟抒一心隻想趕快回到家。
閑聊完沒多久,又來了一隻從高層墜落並被鋼筋穿過,受了嚴重的外傷和內傷的狗狗。
由於情況緊急,手術室還沒準備好,為了緩解病情,爭取更多的時間來做手術,孟抒不得不提前將鋼筋拔出。
鋼筋拔出的一瞬,血液噴射而出,孟抒恰好站在噴射位置,身體和半張臉頓時被染了血。
搶救過程中也隻來得及讓護士擦擦,後來潦草清潔消毒,趕著去做手術。等到手術完畢,再怎麼處理,身上還是有一股血腥味。
不過幸好,狗狗是救過來了。
隻等度過危險期,再髒再累都是值得的。
電梯門開,孟抒所住的樓層就到了。
她腳步輕緩地走了出去,並沒注意到自家門前的狀況。
即將走到門口,她才堪堪發現,荊望拎著一大袋東西,站在她家門前。
他好像早就發現了她,雙目對視的一刻,他的唇邊滿是笑意。
“早上好。”
孟抒完全意想不到,他會在這時出現。
想不到下班之後,拖著一副疲憊的身軀,看到了十幾天沒見的人,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她家門口。
他泛起笑容的那一瞬,孟抒心中好似有一股溫熱的力量,奮力掙脫理智的束縛,肆意從心髒處蔓延生長,刺激大腦,直至遍布全身。
沒親眼見到他,隻感覺思念虛無縹緲。可當他站在麵前,卻忽然達到了頂端,變得有實感。
疲憊被驚喜清掃得精光,孟抒眉間舒展,渾身鬆弛地走向他,麵容上掛著恬靜的微笑。
“早,你什麼時候……”走到一半,無意中嗅到自己身上的氣味,猛地停在了原地,連話都沒說完。
“怎麼了?”荊望看出了她的異樣,朝著她的方向走了一步。
沒能完全接近她,孟抒便迅速出聲阻止,“等一下,你先別過來。”
荊望被喝止暫停在原地,一臉茫然,同時擔心著她,著急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看到荊望擔憂的模樣,孟抒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緩和下來後,扭捏著說:“那個,我身上有點味道,你先進來等我洗個澡。”
說完,她一溜煙地從荊望的身邊跑過,生怕被他嗅到血腥味。快速從包裏找到鑰匙,打開門進去,換好鞋子,一下就沒了影子,連咩咩在門口角落蹲守都沒注意。
站在門外的荊望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眼前倏然間閃過一團橘黃色的影子。
多年的職業偵察習慣,讓他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準確無誤地捕捉到影子的方位,極速走上前,一把抱住了還想四處亂竄的咩咩。
“你就是咩咩吧?還挺調皮。”
咩咩不是第一次見到荊望,但對他的氣味還是不熟悉的,它像是知道自己被說,抬起頭對著荊望“哇哇”了幾聲,似是在否認。
荊望朝它挑了挑眉,不以為然,抱著它進了門。
他沒給咩咩再一次往外跑的機會,在進門後就用腳把門關上了,隨後才把它和早飯放下,自己在一旁換鞋。
對荊望存著好奇心的咩咩在原地還沒走,圍著荊望的腳邊閑逛,時不時還往他的褲腳上嗅嗅,用警惕的眼神盯著他。
那敏銳警戒的眼神,還真有點像當初孟抒沒認出他,每次看到他那時的。
雖然沒養過貓,但作為訓導員的荊望,還是流浪寵物之家的投資人,也有一套和貓咪相處的模式。
之前就想過和咩咩見麵,上次來孟抒家情況特殊,沒和咩咩打個招呼就走了,如今它對自己有防備也正常。
“咩咩?來,過來。”荊望稍微抬高聲調,向咩咩伸出了手,慢慢引導它。
咩咩蹲在原地,看著荊望伸過來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前探了探頭,它鼻子微動,嗅著荊望的氣味。
荊望順勢將手伸到了咩咩的下巴前,一邊哄著:“咩咩真乖,剛才說你調皮,是我錯了。”
撓著咩咩的下巴,它享受地閉上了眼睛,漸漸放下了警惕,主動往前蹭了蹭。
“乖咩咩,一會兒給你吃凍幹。”
繼續逗了一下咩咩,荊望猜測孟抒差不多時間要出來了,洗過手,拿著早飯去了飯廳。
他玩著手機,坐在餐椅上等孟抒出來。
兩三分鍾後,荊望聽到了裏間的動靜,收好了手機,把袋子內的早飯一一拿出來擺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