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不算在正式的訪問裏。你跟夏清,究竟是什麼關係啊?聽說你好像挺討厭她的。”穿著改良旗袍正優雅地側坐著敲手卡的主持人似笑非笑地對著南景說道,她拋出了一個對南景來說頗有些難以回答的問題,而後又連忙補充道,“你不想說可以不說,或者……你先說,到時候看情況播出的時候給你剪掉。這個問題,我隻是單純好奇。”
“談不上討厭,我們不是一類人,玩不到一起,我很難理解她,她也理解不了我。我跟夏小姐之間……其實沒有什麼矛盾。”南景坐在紅沙發上,翹著腳麵色如常地回答著主持人的采訪。
不知道具體是第幾次了,總之很多次,好事的記者總喜歡在采訪的時候問她和夏清的關係。
她倆不和,眾所周知。因為之前參加過的一個真人秀節目,她和夏清都在,在裏麵的表現……頗有一些勢如水火,有你沒我的意味。其實不全賴剪輯,她們倆確實是不大能玩到一起。
不過嘛,南景覺得她和夏清也沒有那麼合不來,否則這個問題會被提前篩掉,根本不會拿到她麵前來問。
南景這邊拿出了自認為得體的回答,轉頭卻瞥見台下助理對著她擺出停止的手勢,意思是不必再說,看來有些不太滿意她這麼回應。
錄製結束,南景的助理將南景的個人化妝包拎到南景的個人休息室,示意化妝師可以不必辛苦,之後的事情由她負責。
進門之後,助理關上門,便開始對著南景不停地絮叨。
奇景……一個稚氣未脫、還帶點女大學生模樣的助理,這會兒竟然開始給南景“上課”,而南景,堂堂三料影後,竟真的乖乖聽她講完。
“南景老師,您不該回答這麼多,隻說不太熟就好了,說這麼多,媒體添油加醋,又要說您內涵她了。”小助理苦口婆心地勸著,“咱下次還是按花姐跟您寫好的模板回答,求您了。”
“行了,行了,回去我不讓花錦罵你就是了。我跟夏清本來就沒什麼矛盾,這麼小題大做……”南景不耐煩地摔了下手邊剛好可以夠到的保溫杯,示意小助理可以不必再說。
小助理最後還是沒忍住規勸道:“不是這麼講的,南景老師,您是覺得沒什麼,可這媒體那邊說不定怎麼寫,等會又擬個標題誇大事實,熱搜榜少不了上兩個黑熱搜。”
南景擺擺手,自己迅速卸了個妝。她性子急,有時候不等助理上手,自己就給自己卸完妝了。不過,看她這個樣子,小助理最後的話,左邊進了她的耳朵,右邊便打了個滾又原封不動從她耳朵裏逃了出來。
小助理隻得訥訥地看著南景,心說算了,也不好太刺激老板,畢竟她也就是打個工,太操心了費命。
南景對著鏡子看了看,手指劃過臉頰,確認臉上的妝都卸幹淨了,然後順手拎著保溫杯站起身便要出門,這會兒保姆車應該是提前等在樓下了,她又拒了主持人邀的酒局,還是早走的好。
南景的手算得上好看,又保養得當,每每出現在鏡頭裏都可以直接拿去做大特寫,這會兒,她細嫩纖長的手指上做了款式簡單的黑色延長甲,一點也看不出快四十了。
說來也是的,這兩年遞到南景手上的劇本良莠不齊,好點的都是給人作配,演男主、女主的媽。差點的倒是有幾個女一號的角色,可那種爛本子接來做什麼,還不夠賠口碑的,何況價格也沒有高到能讓南景紆尊降貴。
於是,好好的一個影後,最近竟沒什麼戲拍。南景手上也沒幾個用著手的代言,手指自由,便總在折騰她的這幾個指甲。
下到地下一層停車場,剛出電梯,南景便習慣性戴上黑超,繃著臉往外走,這錄製的地方人雜得很,總有幾個狗仔日夜輪班地蹲在這。
南景這邊坐上保姆車,還沒出停車場,選定的出口處那邊便傳來一陣嘈雜聲。
嘈雜聲源頭處,堆了嗚嗚泱泱一群年輕女孩和零星幾個男孩。
她們堵著出口,似乎是在等人,手上還都舉著手機相機一堆電子設備,對著停車場內拍攝。
小助理是知道緣由的,這錄製的演播廳除了南景去錄的訪談節目,還有另外一個棚內綜藝,那個棚內遊戲綜藝的嘉賓全是些年輕愛豆偶像,這會兒也應該快下班了,這些女孩是在堵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