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自請…自請諦兩國之好…求父皇成全朝陽…求父皇!求父皇…”朝陽公主在養心殿前長跪不起,一旁的海總管撐著傘,“殿下,回吧,聖上歇下了…殿下…”
“父皇,朝陽求父皇…求父皇…”朝陽公主磕的額頭滲血,珠釵鬢亂,“殿下…殿下這是…何苦啊…”,海總管將手中的油紙傘遞給身邊的小路子,斂了眉,“不是咱家說,殿下身邊的人是時候該換換水兒了!”,一巴掌扇到了跪在朝陽公主身邊的德琴臉上。
“奴婢錯了,奴婢錯了!”德琴跪伏在地上。海總管又一腳踹到德琴身上,德琴重重地摔到一旁,又趕快爬回朝陽公主的身邊,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養心殿裏,身著明龍皇袍的中年男子坐在描金紫檀塌上,指尖虛虛夾著玉製白子,“執白子朕照樣吃你兩子,哈哈哈,臻執,朕可說對了!”,大域之主南景忱將手中白子落在棋盤上。
“聖上之技,臻執遠不能及”,對麵的謝孜蘊慢慢將棋盤上的棋子收進棋簍中。
“臻執啊,朕有意將安陽許予你,你三番兩次拒絕,可是不滿朕”,起先還笑眯眯地對弈的棋友,如今已換了番麵孔,嘴角還掛著些許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臻執不敢”,謝孜蘊起身跪在塌前,腰封上墜著的那上好的玉牌隨著起身墜落在地,伴著清脆一聲,玉殞……
謝孜蘊神色自若,仿佛那玉從未出現過,“陛下,臻執是陛下之臣,臣隻忠於陛下”,謝孜蘊不卑不亢,直立的腰身如同雨後青竹,“好!朕相信你!哈哈哈!來人!將朝陽禁足,無朕旨意不可踏出朝嵐殿一步!”,南景忱虛虛扶起謝孜蘊,“陛下聖明!”,殿內的侍從拱手退下。
“愛卿,對漠北結姻之事有何想法?”,南景忱轉動指尖的玉扳指,眼神忽暗。“臣下以為,諦兩國之好此乃大域明國之舉,兩國百姓深明陛下之恩”,謝孜蘊一頓,繼續拾起棋子。
“可有人選?”南景忱直直看向謝孜蘊,眼中的笑意增多。“漠北七殿下有望繼位,為質之際多與安陽殿下往來,且漠北苦寒,臣下以為安陽殿下最適不過。”
“朕正有此意,愛卿深得朕心啊!”南景忱嘴角瘋狂上揚,謝孜蘊低頭收著棋子並未發現南景忱的異樣。
南景忱目光幽沉的看著謝孜蘊,謝孜蘊眉目溫潤柔和,身著緋色官袍,腰封玉冠,周身上下倒是一派清貴華然,不愧於大域第一公子之稱。
“臣告退”,謝孜蘊將棋子收好,起身拱手立於榻前,“準”,南景忱微微揮手示意。
“陛下”,海總管進殿,“朝陽可還好?”“回陛下,奴已遣人護送殿下回宮,殿下身邊人來報朝陽殿下服下了驅寒湯,無大礙”,海總管從身後侍女手中茶盤中取下一杯茶彎腰遞給南景忱,“陛下嚐嚐,這是江家進貢上來的前峰雪蓮,奴聽說這茶三年才出上六石,這大域也隻陛下才能品上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