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鬆城外的一座山林裏,矗立著一座宅院,那裏便是楊子憐的真正住處。
離開海島已經有快兩個月了,陸行舟沒有再來找她,而她也不願意再見陸行舟。
楊子憐坐在院子中的一張藤椅之上,撫摸了一下微微隆起的腹部,微微歎息了一聲。
“小姐,陳長老來了。”一個丫鬟走了過來,俯身說道。
“讓他進來吧。”楊子憐抬起手,由丫鬟攙扶著,從藤椅上站起來。
隨後,楊子憐揮了揮手,讓丫鬟離開。
陳至初已經走了過來,朝著楊子憐行禮,道:“園主,最近身體可還好?”
“胃口不大好,其他倒沒什麼大礙。”楊子憐頓了頓,問道,“我們的人打入鳳鳴山了嗎?”
陳至初道:“最近鳳鳴山招收的新弟子裏,有三人是我們的人,但是他們隻是新人,暫時不能指望他們。”
“你的意思,你有其他渠道打探到鳳鳴山的消息?”
“我們的人聯係到了之前千嬌門的一位同鄉,從他口中倒是能探出一些消息。”
“此人該賞。”楊子憐似乎是無意地說了一句,“陸行舟現在什麼情況?”
陳至初道:“據說身體已經康複了,隻是深居簡出,極少出現在眾人麵前。”
楊子憐低頭看了一眼小腹,“還有其他消息。”
“其他消息,都是很平常的事情,隻是有一條消息,是關於梅初溪的。”
“梅初溪怎麼了?”
“梅初溪的腹部已經高高隆起,很難被隱瞞,如今鳳鳴山許多人都已經知曉她身懷六甲,隻是誰都不清楚男方是哪位。”
“陸行舟有說什麼嗎?”
“沒有說。”
楊子憐冷笑一聲,“他怕是不敢承認吧,否則該如何跟風纖纖交代?”
陳至初微微搖頭,道:“園主,你跟陸先生之間,何必斷得如此決絕?”
楊子憐神色黯然,道:“父親是死在他手裏,你讓我今後怎麼與他一起?”
“可是孩子?”
“孩子隻屬於我一人。”楊子憐手放在腹部,表情堅決,“當初絕對與他一起同房,其實也就是想要這個孩子,我與他都是天賦異稟之人,所以我們的孩子,能力必然超凡絕倫,日後統領枯蝶園統領修真界,將由他完成。”
陳至初歎了一聲,忽然間道:“園主,會不會東方畫竹讓梅初溪懷上陸先生的孩子,也是打著這個心思?”
楊子憐愣了一下,道:“東方畫竹心思深沉,富有謀略,很有可能她早就想到了這個主意。”
“那她的孩子,會不會成為我們的阻力?”
“不慌,梅初溪也隻是普通天賦,能與我相提並論嗎?”楊子憐一臉不屑,“東方畫竹這麼做,隻怕更多的是想拉攏她們與陸行舟的關係罷了。”
“隻是他們都與陸先生居住與鳳鳴山上,見麵十分方便,而園主你與陸先生卻要斷絕聯係,這樣時間久了,終究還是不好。”
“我現在還需要陸行舟做什麼?”楊子憐十分惱怒,提高了嗓音說了一聲。
但隨後,她冷靜了下來,問道:“賀天方現在在哪裏?”
提到賀天方,陳至初一臉的鄙視,“前幾日,他知道了老園主在海島一事,竟然私自出海,想要去找老園主,後來被監察的弟子抓了回來,我正想問園主,該如何處置他呢。”
楊子憐道:“把他送到鳳鳴山,讓鳳鳴山的人去處置吧。”
陳至初心裏暗喜,楊子憐這麼做,看來是想通了,要跟陸行舟緩和關係了。
“明白了,園主,我會親自送過去。”陳至初道。
“好了,你忙去吧。”楊子憐轉過身子,望向天空,鳳鳴山的方向。
她在心中念叨著:陸行舟,我在想著你,你呢?會想我嗎?還是,美女環伺,根本沒時間想我?
鳳鳴山主峰的偏殿裏,陸行舟臉色微微有些煞白,正半躺在躺椅上,由玉若給他按摩頭部。
越秀蘿坐在他的對麵,正跟他講到,枯蝶園把賀天方綁了,送到了山上。越秀蘿谘詢他的意見,該如何處置賀天方。
陸行舟自己的意思,殺了賀天方了事,不過,他要考慮範衝的想法。
“你問過範叔了嗎?”陸行舟問道。
“剛問過,大師伯讓我問問你的意思。”
陸行舟哭笑不得,“我的意思,當然是殺了,可他畢竟是範叔的師弟,是生是死,還是由範叔決定為好。”
越秀蘿微笑道:“我想大師伯他心中也是為難,不想賀天方死,但也知道賀天方非死不可,所以將把決定權交給你了。”
陸行舟想了想,道:“留著賀天方,終究是禍害,送他去投胎吧。”
“好,我讓他自行了斷好了,終究是我們的長輩。”
“你自己看著辦吧。”
“還有一事。”越秀蘿看了陸行舟一眼,“梅初溪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關於孩子父親一事,議論紛紛,我問過東方前輩,她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我還是聽出來,孩子似乎跟你,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