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淵什麼都沒說，他隻是輕揮衣袖，優雅地坐在墨染麵前。
怎麼會這樣？
他明明是怕極了隕落，這會兒為什麼會如此淡定？
墨染眼神微動。
紫淵靜靜地看著墨染，他笑道：“子言真傻，他怎麼能將自己的仙元和弟弟托付給你這魔物，你終究還是那條自私自利的幽冥黑蛇。隻是可惜了墨子虛，我本想再蘊養他個千年萬年，是你斷了他的生機。”
“真想讓你的那些追隨者看看你道貌岸然的樣子。我說呢，你堂堂神尊怎麼會特別照顧一個實力不濟的小小仙君！從你重用墨子虛的那一刻起，你就想挖他仙元，對嗎？”
“那是他存在的唯一價值，他的仙元能為本尊所用，是莫大的造化。”
紫淵表現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他沒有絲毫身為神尊的自覺。
“你真狠，難怪數百萬年前魔神想跟你爭這鏡墟主宰，他明明就想過閑雲野鶴的日子，如果不是為了阻止你上位，他不可能加入那場紛爭！”
紫淵咬牙切齒，他控製不住體內暴走的情緒，他掀翻了茶具，紅著臉吼道：“別跟我提他，他不配與我相較！”
墨染慵懶的倚靠在石柱上。
“怎麼，被我戳到痛處了？你就是比不上他，不管是神力還是氣度，他都比你強千倍萬倍！”
“那又怎樣？他早已隕落，就連僅剩的那顆心髒，如今也無處安放，他憑什麼跟我比？”
紫淵一想到數百萬年前魔神輕蔑自己的眼神，他心中的怒火更甚，臉上的褶皺變得更深！
“嘖嘖，我就喜歡看到你嫉妒的醜樣，隻可惜，百年之後，我就看不到了！”
紫淵轉身，等他回頭的時候，氣息已經恢複如初。
“墨染，你不用激我，我不會對墨子虛動手。現在，我更想知道小狐女的來曆。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渾天星盤都推算不出她的過去？”
“想知道？那就先放我出來！”
“不可能，你別白費力氣了！我知道你不想當這妖神，比起妖族，你更想保護妖神殿中的那群上古魔物。如果你願意解開這副軀殼的禁製，我可以饒他們不死。不僅如此，我可以在鏡墟裏劃分一塊區域給他們容身。”
“隨便，他們隻不過是我順手收集的魔物罷了，你喜歡他們就養著他們唄。”
墨染笑得沒心沒肺！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你別後悔！”
紫淵掃了一眼墨染，便徑直離開地下宮殿。
“他們都走遠了，你還貓著做什麼？”
浣蕪臉上還掛著些許慌亂，她還沒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都聽到了？你的神尊馬上也要隕落了，就像魔神和子言一樣……”
墨染笑得詭異。
“不可能，他是鏡墟主宰，天地間僅剩的古神，他不可能隕落。”
“浣蕪，他的老態，你親眼所見，他的恐慌，你也親耳所聞，為什麼還要質疑？我現在出不去，如果你真的喜歡過子言，你就應該帶著墨子虛離開神界。”
“我們能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