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給老娘站住!”(1 / 2)

深秋傍晚時分,山間樹葉隻有零散的金黃還掛在樹上,一個山間的小村莊已經慢慢升起了炊煙,這是一個人族的村子,村子門口有個牌坊,上麵刻著“木家村”幾個字,因為時間太久的緣故已經變得模糊,但卻被餘暉鍍漆。夕陽西下,人間煙火,不過如此。

一個女人的怒罵聲從巷子口響起打破了這片刻的美好。“木笑!你給老娘站住!”片刻後從巷口跑出一個小孩兒,可眨眼間又跑到另一個巷子裏麵。不一會兒,一個婦女也從小孩出現的巷口跟著跑了出來,手上還抓著個葫瓢。大概是跑累了,她手扶著巷邊土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巷口一戶人家打開門,走出一個七旬老婦,麵帶微笑,手裏還端著一碗水,朝著年輕婦人走來。“怎麼了,笑笑又闖禍了?”說著便把水遞給年輕婦人,年輕婦人接過水,使勁的喝了兩口,喝的有點急,還被嗆到了。過了一會兒,年輕婦人終於是緩過勁來,可能是心裏覺得委屈,眼裏起了一層水霧,帶著哭腔的對老婦說:“七嬸,木笑把三叔養的鵝都給薅禿了,眼看馬上要入冬了,這些鵝沒毛保暖,那可是要被凍死的。”說完眼裏的淚水更多了,七嬸聽完也有點不敢相信,小聲問道“那...喜兒,你三叔知道了嗎?”要知道那些鵝可是木老三的寶貝,平時大多數時間都在照看那些鵝。

喜兒,木喜兒,也就是木笑的母親,膚色有些暗黃,可雙眼卻如明眸剪水。一身用補丁拚湊出來的麻衣,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寬大,頭發隻是用兩根竹筷簡單盤起,顯得十分秀氣。

木喜兒狠狠的拿葫瓢在另一隻手掌上拍了拍,像是發泄心中怒氣,可能是拍的重了,痛了,眼裏的霧氣便更濃了,她略帶哭腔,生氣地說道“三叔沒來找我,是我自己發現的。”說完還把手悄悄地縮回袖子裏搓了搓,看來是真的打痛了。七嬸聽後便覺得很好奇,問道“你怎麼發現的?笑笑難道笨到自己來告訴你,他把他三大爺家的鵝都薅凸了。”七嬸說完還覺得有那麼一絲絲想笑,捂起嘴裝作是咳嗽了兩聲。

木喜兒可能是太生氣了,居然笑了起來“這小崽子是不笨,當初老娘生他的時候咋沒看出他有這麼大的能耐。”然後扶了扶額頭,繼續道“三叔的腿以前受過傷,雖然那時幫他治好了,平時也沒啥毛病,但現在不是要入冬了嘛,老傷難免會在這時候發痛,我尋思著去三叔家看看,給他配點藥。然後我在鵝籠裏看到了三叔...七嬸你猜我看到了啥?”

七嬸正專心聽著,木喜兒這突然發問,七嬸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順嘴答道“三叔。”可說完之後總感覺哪裏不對勁,看向木喜兒,發現她那雙明眸已經彎成了兩個小月牙。七嬸這下明白了,原來木喜兒在拿自己打趣。七嬸佯裝生氣道“都這時候了,你還拿我開玩笑。”說完便把頭扭向一邊。

木喜兒看七嬸好像生氣了,連忙拉著七嬸的衣袖晃起來,用小孩般撒嬌的語氣說“七嬸,你最好了,我錯了嘛,你不要生氣了。”七嬸經不住她晃,無奈的歎了口氣“喜兒,你現在都是做娘的人了,笑笑都這麼大了,你怎麼還和一個小孩似的,笑笑現在這麼鬧騰估摸著都是和你學的,算了算了,你繼續說吧,鵝圈裏的三叔...咳咳...不對,是你看到了什麼?”提到這木喜兒的臉上的那一抹燦爛瞬間消失,轉而替代的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到三叔家的時候,三叔並不在家。我想著他大概在後院照看他的那些鵝,便去鵝圈尋他。結果,三叔我沒看到,卻看到三叔家的鵝不僅一個個的都耷拉著腦袋,還全都光禿禿的,我原本以為這些鵝得了瘟病,還想著這是要出大事了,但我仔細看過之後才發現這些鵝都被人下藥了,這藥是把啞藥和迷藥混在一起,比例控製得不錯,對人基本不會有什麼作用。可是村裏能幹出這事的除了我,也就隻有木笑了。”

七嬸想了想也對,畢竟村裏真正懂醫術還會配藥也隻有木喜兒一個人,木笑從小就跟著木喜兒學習醫術,還經常和木喜兒一起進山采藥。別看木笑如今才八,九歲的樣子,卻已經能自己一個人進山采藥了,木喜兒也從不擔心木笑會不會遇到危險。之前村長還因為這事專門來找木喜兒,然而木喜兒表示是木笑要自己一個人去采藥的,說是嫌棄她動作慢,采得的藥少,拖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