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年上海6月。

又是一年畢業季。在帝國財經大學的禮堂舉行著畢業典禮。在集體合影留念校長慷慨激昂的演講頒發畢業證書之後大家一起喊“出前程似錦,歸來仍是少年”。畢業典禮結束後人們走出禮堂。同學們到學校各處拍照留念。

在學校的足球場邊有一個身穿學士服男同學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迎合著過往的同學眼睛裏卻充滿了憂慮。

他叫丁生來自西南三線工業園區。母親生他的時候難產死了,父親一個人把他拉扯大還好丁生爭氣以全省第一的成績考入了帝國理財經大學金融專業。帝國理工大學名頭一大堆總的來說就是,很牛!重點中的重點!

上了大學外表看上去是全場區第一個考入重點大學的天之驕子。但經曆了近年來的下崗裁員靠著微薄的最低生活補助父親把他供完大學的艱辛不言而喻。就像他此刻外麵穿著光鮮的學士服裏麵卻是穿了三年洗的掉色的舊T恤。他知道家裏的情況不可能供他考研但是金融專業的他深知如今的畢業生就業環境嚴峻。所以,不由的焦慮了起來。

“丁同學”

和丁生打招呼的是徐文來自東北農村是留守兒童父母去廣州打工後就再也沒有回老家奶奶把他拉扯大。是丁生大學最好的哥們兒,說是哥們兒,其實是個女的。由於南北身高的不同,其實徐文要比丁生高半頭。而且徐文性格大大咧咧的笑點又極低。雖然皮膚白裏透紅,像嬰兒一樣五官也不差。經常把自己的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線,也不注重修飾所以隻能當哥們兒。

大學裏的同學都是和家庭條件差不多的在一起玩。

帝國崛起的三十年間人和人之間的財富拉開巨大的差距。而這麼快創造成財富的人不是靠勞動勤儉節約積攢下來,而是,靠資產快速的轉移。財富不是由貨幣構成的而是由貨幣所購買的各種物品構成的對於購買的物品來說,貨幣隻有在購買的時候才有價值。這話說的有點拗口簡單來說就是北方的玉米兩塊錢一斤南方的玉米4塊錢1斤。而最賺錢的方法不是,在北方種玉米的而是把北方的玉米賣到南方賣掉。在這個過程中靠勞勞動種玉米的是收入最低的倒玉米的是收入最高的。因為每個人的勞動力是有限的所以種出來的玉米也是有限的。勞動者的收入是受限製的。而倒賣者可以把無數勞動者的勞動成果集中到價格更高的地方交換。所以像丁生父親和徐文奶奶這樣的普通勞動者在財富麵前很快的拉開了社會地位。

徐文有東北人特有的社交牛逼症和誰都能聊,時常能在學校周邊的網吧,咖啡廳,手機店找到兼職像大姐頭一樣帶著丁生去做兼職來貼補學習費用。

“我們一起去拚房住吧。”徐文說

“好啊!你想和我同居”丁生笑著說

徐文總是有一種能讓周邊氣氛高興起來的能力所以聽見徐文的聲音,丁生也從剛才的焦慮中拉了回來也拿徐文開起了玩笑。

“那晚上去網吧找房子”徐文說

丁生笑著答應了。

隻有他們這樣的窮孩子才需要找兼職在畢業之後麵臨學校要求搬出宿舍的時候隻得自己去找人合租。條件好的家裏今天就已經派豪車過來接了甚至有的已經安排好了工作更好一點的是得去繼承家族財富的。

在其他同學還在沉浸著逝去的青春的時候他們不得不考慮現實的生活沒空和其他同學把酒歎息隻得著眼當下先找個落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