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最近總是睡不著覺。”老太太麵色晦暗，兩個漆黑的眼袋看上去像是要掉到地上，眼中布滿猩紅的血絲。
“還有別的什麼症狀麼？”許彧一邊摸著老太太的脈，一邊問道。
“還有就是特別累。”老太太說，“老是想睡覺，但就是睡不著。”
老太太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終沒有說出來。
“您那隻手。”許彧說道。
老太太換了一隻手，許彧繼續把脈。
“您是不是還特別愛生氣？”許彧問道。
“沒有，我脾氣可好了。”老太太連忙否認，“我從來不愛發脾氣的。”
許彧點點頭，沒有說話，“您大便是不是特別幹？”
“還行。”老太太說道，“除了睡不著覺，沒什麼不好。”
“您伸舌頭我看看。”許彧說道。
老太太伸出了舌頭，瘦小的舌頭底色是絳紅色，而舌苔黑黢黢的，像是燒焦的煤灰。
許彧點點頭，老太太把舌頭收了回去。
“大夫，您說我這怎麼才能好呀?”老太太問道。
許彧笑笑，“阿姨您別著急，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怎麼也得有點時間。您是回家自己熬還是代煎呀？”
“代煎吧，在您這兒熬，家裏還有個小孫子，沒時間。”說到自己的孫子，老太太一臉驕傲。
“好，那您明天來拿行麼，今天我們機器壞了，還得修，最快明天下午能好。”許彧說道。
聞言老太太皺起了眉，“可是我睡不著覺，著急吃藥。”
許彧看老太太臉色不好了，連忙安撫道，“阿姨您別著急，就是吃上中藥也沒那麼快，不急在這一天半天的，您家裏不是還有西藥麼，吃了中藥西藥也不能停，中藥也隻是輔助西藥的，所以您不要著急。”
老太太還是要發火，恨不得馬上就能喝到中藥，許彧好說歹說也沒勸住。
“你這是什麼破診所，熬個藥還要這麼長時間！”老太太油鹽不進，抓著墊手的脈枕就往許彧臉上砸去。
好在小老太太手上沒勁兒，脈枕也軟和，雖然躲閃不及被砸了一下，也沒受什麼傷。
“阿姨您別生氣，要不然您去別的診所看看，我把掛號費給您退了。”許彧陪著笑臉。
“浪費我時間！你什麼東西！”老太太還不滿意，上手就要打。
許彧早有準備，靈巧的躲過了，老太太撲了個空。
許彧啥也不說了，抓起手機就撥110，也不管報警電話有沒有接通，張嘴就說，“警察同誌，我這裏是許氏診所，有人在我這裏打人，我這裏有監控，我可沒還手，您快派警察來。”
一邊打電話還一邊跟老太太說，“我這兒可全程都有監控，您打人可都拍下來了，到時候警察來了可就給你抓走了！”
“呸！警察來了能怎麼樣！”說著又要打人。
小雨在藥房聽到動靜，推開門就要衝進來，許彧連忙揮手讓她別進來，門外等著的兩三個病人也向裏麵張望，拿出手機開始拍起來。
老太太見對麵人多勢眾，又有監控，最重要是小孫子快放學了，鬧到最後可能要耽誤接孫子的時間。罵了幾句難聽的，讓許彧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