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是一個看起來易散的茅草屋,屋裏頭也實在沒什麼值錢的,值得白鬥篷留戀的東西。
她褪下白鬥篷,露出原本肮髒不已的布衣,坐在床榻邊上,靜默的,無聲的,張望著整個房子的布局。
最後,視線在某處停下,呆呆的看著。
那塊地方沒什麼不同的,
隻是多了點人為掙紮的痕跡和不少淤血。
……
夏天是衝動的季節,白天很熱,很容易讓人躁動,所以夜晚會比白天涼一點。
日夜的溫差極大,還是攔不住某些畜牲躁動的心……
中年男人帶著酒味的身軀,重重挺著,用粗暴的手法開始在家裏能砸爛的所有東西。
男人眼眸失了神智,隻剩瘋狂。
麻繩一下下的重擊衝女孩去,皮開肉綻。
嘴上口無遮攔的粗鄙之語早已告訴女孩,眼前這個男人,她的……阿爹……瘋了……
想都不用想,又是賭錢賭輸了……
不知是酒精讓男人失了神誌,還是男人早有預謀,酒精隻是讓他鼓起勇氣施暴的借口罷了……
女孩奮力掙紮,盡管這種掙紮沒有什麼用,還會讓失去神誌的男人覺得這是她應得的。
男人充滿惡臭的嘴唇吐出帶毒帶利刃的字詞,在女孩心裏留下無法消彌的精神烙印,女孩無力的抱頭,以示拒絕。
男人沒當回事,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臭bz,跟你娘一樣,賠錢貨一個。”然後繼續抽打女孩。
過多的黑泥無頭蒼蠅般朝女孩衝去。
某處疼痛傳來,鑽骨般的痛。
是早已麻木的心?
在眼眶裏打了幾回轉兒的淚水,似失堤的大壩,不要錢的湧出水。
女孩不能做什麼,她隻能乖乖的待在自己該待的位置,以免惹來男人的不快,多挨幾頓打。
躲避隻會招致更多的毒打。
身體那頭男人的動作漸漸停下,發泄完怒火的男人就上床睡著了,時間好像在女孩身上停止了。
她失去生機般一動不動
眼中的死水呆望著茅草屋的天花板,眼都不眨一下,眼淚無聲地一顆一顆流走,根本停不下來。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嘴裏也發不出什麼有用的聲音,隻有她的眼淚源源不斷的傾訴著她此時的苦痛。
她逃避似的緊閉雙眼,越來越多的眼淚咕嚕咕嚕的流淌在她的臉上,竭力的封閉起敏感惡心的感官。
夏天湖麵掠起清爽的涼風,
帶著女孩尋找純潔的小白菊。
眼邊同伴的笑顏,
耳邊歡快的笑聲,
她真的好喜歡夏天啊,
但她現在又真的很討厭夏天。
身上男人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平緩,整個房子裏隻有那個男人突兀的呼吸聲,其餘的女孩什麼都聽不見,包括她自己的呼吸聲。
四周漆黑一片
她試探性的動了動,男人沒有什麼動作,沒醒,她沉默起身。
粘膩的透明流出,幹幹的粘在她土黃的臉上,那是幹涸的眼淚吧?
看到那些軟弱破碎東西的瞬間,她甚至有點想吐,想殺了自己。
喉間一陣反酸帶起腹中翻湧
太惡心了!!!
太惡心了!!
太惡心了!!!!
實在是太惡心了!!!!!!!
這樣的自己實在是太惡心了……
她厭惡這個房子的一切,更厭惡自己,甚至開始無聲地質問自己為什麼要出生在這裏?
擼起衣袖褲腳,她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無意義的痕跡。
青的、紫的淤青掛滿肉眼所及之處
她的眼睛不自覺望向床上熟睡的男人,聽著他打著響亮的呼嚕聲。
渾身疼痛皆拜他所賜,她的阿爹給她的,已經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好像是阿娘被賣買走後的一段時間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