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過坎坷的山路,連夜趕路,馬兒都已經疲憊不堪,終於在毒發的第三日,趕到了靖國與南詔相接的地方。
“到了。”殷老頭在前麵趕著馬,仰脖子望著前麵說道:“就在前麵那個村子裏。”
飛塵這兩日隻靠著些藥續命,早已經虛弱不堪,麵色很是不好。
“太好了。”聽了師父的話,沈清歌由衷說道。
聽聞師父的這位故人是一位解毒高手,隻要拿到解藥,飛塵的毒便可解了。
“那我們趕緊上路吧。”沈清歌說道,又安慰躺著的飛塵:“前麵就是,你再堅持一下。”
男子唇色發青,麵色慘白,聞言隻微微點了點頭,嘴角勾出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
“你們是什麼人,鬼鬼祟祟,莫不是敵國派來的奸細!”一聲斥罵聲攔住前路。
沈清歌掀開車簾向外看去,是幾個身著戎裝的士兵。
“這位小兄弟,你看我們這樣,像鬼鬼祟祟的樣子嗎?”殷老頭無奈道:“是這樣,我車上現在有個病人,需要馬上醫治——小兄弟,你就行行好,放我們走吧。”
“嗬,放你們走?”其中一個士兵冷哼一聲:“哪有奸細自己承認自己是奸細的——是不是,由你自己到將軍麵前說!”
說罷,二言不合就要將幾人押回。
沈清歌本想反擊,卻被飛塵按住了手。
“沈姑娘,不必為我得罪官兵。”
“可是——”沈清歌正想辯駁,飛塵淡淡一笑,打斷了她的話語:
“反正都堅持這幾天了,不差這麼一時……況且真鬥起來,我們也未必占上風。”
沈清歌覺得他說得有理,也隻能妥協作罷。
幾人被半推半就,押到了營帳當中。
剛進門,飛塵就受不住,直接跪下吐出一口黑血來。
“飛塵!”沈清歌驚了一下,連忙趕上去攙他起來。
殷老皺起眉頭:“毒素已經蔓延到血液了,再拖下去,就算神仙來了,也都恐怕無力回天了。”
沈清歌聽完,急得有些想哭,她不想任何人因為她而死。
白巍看著地上亂作一團的三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敵國的間諜,向著一旁的士兵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敵國派來的奸細?”
“報告將軍,我看……這幾人行蹤鬼鬼祟祟的。”士兵失去了剛剛咄咄逼人的氣勢,答得有些結巴。
白巍再次看向地麵的三人,一手撫上腰間的寶劍,沉聲問道:“你們是哪裏人,到這裏來做什麼?”
沈清歌分出功夫,跪拜道:“您就是長風將軍吧——請您放我們趕路,再晚些,我朋友他恐怕是小命不保了。”
白巍看了眼地上吐血的少年,狀若無意間,臂膊上一處有些充血的紫色疤痕映入眼簾。一雙劍眉深深皺起,脫口問道:“紅綾散,他怎麼會中這種毒?”
沈清歌一愣:“……紅綾散,您認識這種毒?”
白巍吩咐一旁士兵:“將這人帶給雲大夫,盡快救治。”
“是!”士兵聽命,圍上幾個人來,將飛塵帶了下去。
沈清歌還沒回過神來,
隻見殷老頭恍然大悟,腦袋一拍:“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個毒——飛塵能活到現在可真是個奇跡,那毒出自南詔秘術,非同尋常。現在看來,更得抓緊時間解毒了,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