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與黑龍一戰後,人類聯軍剩餘的兵力不足以對抗泰坦人鐵錘般猛烈的進攻,孱弱的反擊被無情撕破。自大的人類不僅付出了失去無數族人的慘痛代價,並且過去一半的領土列入了泰坦人自己的領土版圖。最後,人類隻能被迫選擇了集中最後的力量,拒守大陸北方號稱不破之城的臨海城市—海凱。
黑龍之戰三十年後,夏季的降臨炎熱籠罩大地。
悶熱的夜晚,喧鬧的酒館裏,擠滿了打算喝酒解暑的農民,流浪騎士,低級劍士。銅製的燭台上火舌搖曳,拉長的影子緊貼牆壁。吧台後一位禿頂老頭慢悠悠的擦拭酒杯。
“聽說明天有一份好差事。”方臉的胖漢對旁邊的年輕人說。粗糙的皮膚汗珠滾滾,白色單薄的上衣胸前形成深色的塊狀汗跡,看樣子似乎剛剛才進行了劇烈的運動。
坐在他旁邊的金發青年啜了口杯中的啤酒,然後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泰力洛,你經常騙我,這次我不會再信你。”
金發青年露出微笑,深邃的眸子如同海水蔚藍。
“儂奧,這次我沒忽悠你,如果事情成了你可以得到五十銀幣,我聽說你母親最近得了很嚴重的病,我是關心你才找你。”男人咧嘴大笑,露出滿嘴的黃牙。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信任的氣息。
儂奧回憶泰力洛過去的所作所為,沒有可以讓自己安心信任眼前這名男人的地方。但這個可惡的家夥捉住了讓自己無法拒絕的鑰匙,便隻能半信半疑,試探性地說
“你想要我做什麼。”
泰力洛親熱地摟住儂奧的肩膀,肥胖的身體猶如一座人肉烤爐貼近儂奧,讓他難受,泰力洛在儂奧耳邊細語,似乎要說出什麼重大的事情。但答案出乎了儂奧的意外,非常的無聊。鬥獸場後天將舉辦一場人與人的比賽,需要強大的劍士來與異族人進行生死決鬥。
儂奧聽到與鬥獸場有幾乎失去興趣,他知道那種工作收入雖高,但危險程度也是工作中最高的,除了奴隸根本沒有正常人自願參加。勾起他好奇心的也隻是泰力洛口中的異族人。
他問“異族人那是什麼?”
回想過去,儂奧曾經見過流浪的尖耳朵身手敏捷的精靈,見過兩米多高的黑皮膚獨眼神力無比的泰坦人,見過強壯嗜血擅長打造的矮人,雖然全是從父親遺留的帝國百科全書中看到,但他從沒看到過所謂的類人,。
泰力洛泯了口酒杯中的青莓酒,酸澀的口感讓他緊眯眼睛,但其後來的快感是其他的酒無法能比,他舔舔嘴唇接著說“他長的和我們身體結構相差不大,除了身高比較矮,扁臉黑發黃皮膚外簡直就像我們人族。我敢保證你和他搏鬥是單方麵的屠殺。”
“真的嗎?打贏就可以拿到五十銀幣吧。”儂奧態度半信半疑。
“當然,我怎麼會騙你,你父親和我可是好朋友。並且戰鬥前天你就能拿到十銀幣,這可是你補一個月鞋子的收入。你知道我認識的人裏隻有你的劍術使得不錯,不是的話我才不會厚著臉皮找你。”
儂奧知道母親目前的病況雖然有所好轉,但仍需要巨大的金額治療,光靠現在這份補鞋的工作根本微不足道。雖然母親曾經反對自己再次拿起長劍,為了自己不步父親與哥哥的後路,死於荒野,屍體不全。但這次他隻能不聽母親的話了,一想到可以拿到可觀的金錢治療母親,儂奧隻有硬著頭皮接受了這單劃算的生意。泰力洛的笑容狡滑,似乎背底裏打量其他的小聰明,但隻要拿到約定的金額其他的事情儂奧也無所謂了。泰力洛與儂奧喝酒直到深夜,酒館關門兩人才在門口分別,約定後天下午在酒館裏見麵等候。
儂奧搖晃著身體走在碎石鋪成的小道,發紅的臉蛋在月光之下猶如披上一層銀色的白紗,突然眼前一黑,他重重地摔在地麵。
待儂奧醒來時,發現自己渾身酒臭睡在巷子的深處,陽光照在他的雙腳上,雜亂的頭發上沾了些許惡心的嘔吐物。一頭肥碩的黑貓在他手邊慵懶的走過。
當他回家洗完澡時,已近與泰力洛相約的時間。為了不遲到隻能手忙腳亂地找出父親留下來的那把隨他東征西戰的長劍,穿上輕便的木質外甲便匆匆趕到酒館裏。泰力洛不耐煩地坐在角落裏低頭飲酒,儂奧走了過去,不好意思地對他笑了笑。
他訓了儂奧幾句便焦急地帶他離開酒館,坐上早在門口等候多時的馬車繞過人流密集的城中心,穿過一座座懸在車頂的石頭橋,走過一條尚未鋪砌石磚的泥路,穿過農田。搖搖晃晃地來到了鬥獸場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