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真擦擦他流出來的眼淚,柔聲安慰:“好了,別哭了,看見我難道你不開心嗎?”
陵安狠狠點頭:“開心!禪真哥哥你沒事,我……我很開心!”一抽一噎地表達出真情實感,因著氣息急促,鼻子都吹出了小泡泡,不過欣喜交加的他沒注意這個。
禪真好笑地給他擦了擦臉和鼻子,平複好心情的陵安這才把目光投向另一道高大身影他其實還是有些畏懼,但是又同樣帶著點期盼。
他認為隻要真真哥哥沒事了,那商哥哥就一定不會再像前幾日那樣。
陵安抓著禪真的衣袖,微微仰頭看向陵商。
“商哥哥……”
然後就見那道身影走向他們。
陵安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走來的人,以為他也會和真真哥哥一樣抱抱自己,但是他卻是繞過他,去抽走了禪真手上的剛剛給自己擦過臉和鼻子的帕子,意識到剛剛失態的樣子,陵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陵商抽走禪真手中的帕子後把人拉了起來,微皺著眉用清潔術幫他擦掉脖子旁邊的不明物,等擦完了,這才滿意地牽著人轉身:“走吧。”
路過手腳不知放在哪的陵安身旁時也停了下來,低頭和他說:“我們找你母親有事,你乖乖在此處等我們出來。”
陵安搗頭。
兩人這才走了進去。
屋內陳設一如既往的簡單精致,大概是聽到了門外的聲音,此時屋裏的人已經放下手中所織衣物,麵容灰寂而愧色地看著他們。
兩方人相顧無言,最終還是陵則君先開了口:“你們來了。”以為自己所剩日數不多,她慘然一笑,像是自我呢喃,“沒想到才過去幾天,竟已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陵商和禪真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意外之色。
“姨母既然知道會是什麼結果,當初又為何要那麼做?雖然我們相處時日不多,但你應當也是了解一些的,我的敵人,哪怕是與之同歸於盡,我也不會讓他好好活著。”陵商語氣淡淡地問她。
哪知對方輕笑出聲,之後緩緩搖了兩下頭:“你不必試探我,我是不會說出是誰的,也不能說。左右都是死,你直接按照狐族規矩來吧。”
陵商兩人雖然早猜到她背後另有其人,但沒想到她會直接承認。但是對方一副打死也不說的樣子讓他們即便猜到是這樣,也沒什麼用處。
“姨母這般堅定地攬過全責,就不怕自己死了以後,你的孩子無所依靠?你應該很清楚,幼狐若是沒有族群長輩看守,成年幾率並不大。”
陵則君聽到陵商這麼說,淡淡神色終於慌了一瞬,但隨即又像是確定不會這樣,搖頭否定他的說法:“你不會這麼做。”
“哦?你憑什麼這麼認為,就因為你是我現今唯一的親人?那我可以告訴你,並不是,若是覺得我不會傷害自己親弟,那更是無稽之談,我在意的,自始至終都隻有一人,而那人斷然不會是才相識幾月的幼弟。”陵商眼神鋒利地看向她。
果然,陵則君抬頭猛地看向他,秀眉一蹙,隨後把目光轉向旁邊進來就沒有發表過一個意見的禪真。
不過很快被陵商給擋住,她想通過禪真下手的行為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