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裏,康劍坐在火爐邊暖手,身上盡管裹著厚厚的棉襖,腿卻仍止不住的來回抖,煙圈在嘴中吞吐。他麵色緊張,手裏拿著一封信,是組織給他的,上麵黑色的字跡蒼勁有力。
信的內容是讓他刺殺這次侵入賀城的日軍第七小隊隊長梅山介,他自15歲就在日本軍校就讀,20歲參軍,後又加入日軍侵華部隊中。
梅山介以心狠手辣著稱,剛剛進城便下令屠殺所有反抗的百姓,並默許了自己手下士兵在侵略當天肆意搶奪財物、奸淫、虐殺兒童等有違人倫道德的行為。隻有少部分男子因白天出城而錯過這次的屠殺,卻又不忍看到自己妻兒死在日軍手中,反抗被殺。
待最後一口煙吐出後,康劍把用煙紙卷的碎煙絲的煙頭撇進雪地中。
“快走吧。”趙紫瀾從屋中拿出一件很厚實的棉衣遞給康劍。
趙紫瀾是康劍的妻子,是組織的一名情報員,曾多次截獲日軍電報,為多次戰鬥的勝利做好了鋪墊。
“女兒呢?”
“她還睡著呢,就不叫醒她了,快走吧,免得她醒來纏著你。”
“回來陪你們。”
康劍上了馬車,左腳剛登上車,停頓了,嘴角抽搐一下,才又把右腳邁上去。剛一啟程,趙紫瀾就背過身去,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這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夫妻分別了,隻記得每一次心都很疼。
這次日軍來到賀城也並非普通侵略,也是在找一個組織上的人---魏伊,她曾在五鬆嶺埋伏過梅山介的軍隊,令其損失慘重,並非隻是梅山介的軍隊,魏伊指揮過多次戰役,可謂戰無不勝,日軍的太陽旗次次因她而倒下。
而梅山介奉當時日軍第五師團長官田中瞳的命令抓捕魏伊。
當魏伊來到賀城落腳時,當值賀城的警察局局長熱情招待,言語中滿是花哨。而這次日軍的侵入,又不得不令警察局調轉炮口朝向魏伊。
魏伊被警察局局長供了出來,在監獄裏被日軍用火烙、鞭子試圖撬開魏伊的嘴,得到一些組織的消息,在她渾身傷口的身上潑灑鹽水,她卻死死地咬緊自己的嘴,直至血緩緩從嘴裏流出。寒冷的冬天,日軍為了摧殘她的意誌,無數個夜裏,她被冷水潑了一次又一次,她隻是將眼睛閉上,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梅山介見她已經沒有任何用處,即刻在城裏發布公開處刑的告示,並命令全城的人務必到場觀看處決。
康劍臨近賀城一段距離時,下了車,把自己的衣服弄髒。
臨近城口,被看守城門的日軍詢問,日軍又看到康劍身後的馬車,說什麼也不肯放行。
康劍把身上揣著的好煙拿出來,遞給了看城門的兩個日本兵:
“太君,通融通融吧,我是窮人家,不容易。”
日本兵一看就看出來這是好煙,這才笑嗬嗬地讓他進城。
進城後,他立馬找了一間大車店(即現代賓館)住下,並立即給組織打了個電話。
“老板,這裏還有什麼吃的嗎?”
“隻有一些麵餅、麵條和一些小菜…”
“肉都沒了嗎?”
“肉,嗬,這位爺啊,你也看到了,這日本兵自從來到這以後,那好菜好飯都得留給他們,他們吃的不高興,沒命的可就是我。”
說罷,店老板用手指了指自己。
康劍越聽越生氣,索性不吃了,回到房間吃趙紫瀾給他帶的煎餅。
明天就是魏伊處刑的日子,康劍和魏伊師出同門,想到這,康劍整夜無法入眠。正苦惱著,門咚咚咚地響了起來。
“開門!開門!”
說話的是日軍。
康劍急忙打開門,一掃愁容,滿臉陪笑。
“太君幾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