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霧的冰麵上一個人站在那,他的身姿高挑,眼眸宛若金色的深秋,淺金色的長發快要垂落在冰麵。
他鞋跟挪動,白的發光的臉頰在早晨的陽光照射下讓他像太陽一樣耀眼。
威爾斯看著像太陽一樣的青年默默地離開了,抱著畫板的身影佝僂,像黑巷子裏的老鼠。
肮髒且讓人厭惡,他也清楚,這一切的錯誤,也都是因為他。
冰凍(完)
放下書,楚道看著這篇很短的書籍,這本書有著舊書店裏的特色。
而舊書店的特色就是隻有上篇沒下篇,他看的這本冰凍裏還有各種撕毀過的痕跡,甚至幾頁裏麵有一大片都是都是書本泛黃的痕跡,有些字跡甚至已經褪色。
顯而易見,他看的這書可是個殘卷。
放學後他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往這店裏跑。
店老板是一個腿腳不好的老奶奶,見他進來也是一句交押金隨便看就再沒抬起頭,繼續搗鼓起手中的毛線,勾著熒光綠的毛衣。
也不知道是哪個孝順的大孫子才能穿上奶奶給自己織的熒光綠大毛衣。
放下書時,他還在回憶著老太太織著的那件熒光綠的毛衣,雖然綠是綠,但老太太織的很快也很穩當。
在意識即將消散的一刻,他模模糊糊的想著,一點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意識的消失。
*
那篇名為冰凍的書裏的主角是真,而文章結束那段離開的威爾斯則是真的引路人,應該翻譯過來,就是工具人。
一瞬間,楚道的意識便脫離了現實。
身體仿佛被無窮無盡的暴風雪落在身上,越來越冷,直到升到一片空茫未知的世界。
刹那的停滯,他好像看到一片銀河中自己的背影,在自己的前方光芒大盛,無數光斑從銀河溢出伸展,又在微弱間裂開變為更加絢爛的光點,留下的光的痕跡。
“一切種種皆有可能,看不到再多,這是他的旅程。”
“你已經知道了,那麼這是我們的交易。”
這是誰的聲音,他聽著卻格外的像是,自己。
畫麵轉動,是一片暴風雪,奔跑的少年抱著孩子,身邊是一位穿著古典長裙的女人,金發在雪和陽光的襯托下宛若驕陽。
女人的手上腳上都是傷口,殘破的衣服布滿髒汙,在她的不遠處有人的聲音混雜著的還有急匆匆追趕的馬蹄踩著土壤的響聲。
逃不掉的。
婦人回頭深深的看著後麵不遠露出旗幟的鐵騎,她跟身邊的少年說了什麼然後他們分開,而少年手中則緊緊抱著一個嬰孩奔跑。
楚道隻能像觀看電影一樣看著這無聲的默劇,但他們的情感具象的落在他的眼前,他看著婦人讓鐵騎分開。
少年奔逃間把手上把嬰孩最後藏進了路邊的樹叢,嬰孩安安靜靜的,自始至終都在沉眠,少年落入山崖,而婦人被抓捕。
楚道隻能看到嬰孩從那一天開始一直躺在樹叢中,再然後就是被路過的巫師撿到,但巫師卻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