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間的界限已經被摧毀,在這血色的沙海上,人的理性已經不複存在,野獸們正在圍繞著廝殺著。
一群鬣狗圍在一起剿殺著受傷的雄獅,在一陣又一陣的血腥咆哮中,臨也不由自主的迷失在那份狂熱的盛宴中。
隨著一拳的揮出,他狠狠的倒在地上,掙紮了片刻,已經變得麵色一樣慘白的他沒能起身,而剩下的鬣狗又開始持續的互相撕咬。
他雙目灌血,就像那些同樣倒地的鬣狗,舉起手邊的一切往能動的生物上砸去,咽下嘴中新鮮的血肉。
這肉的主人可能也倒在地上,或者已經被殺死,在被那恐怖的魔音拽走神誌後,臨也不再顧及什麼招式拳法,一味的用盡一切去拚殺,將視野中一切能活動的生命都剝奪而去。
而被人群踢過來的一個圓形的物體,被他捏在手中,本來跟人群一樣大聲咆哮的臨。
“殺!殺!殺!殺……”
在看見那圓形的物體後,他遲疑的片刻,原本已經陷入瘋狂的神誌,就像是窗戶上結出的蒙蒙雪霜,將他隔絕與外界,一心一意的參加這血腥的盛宴。
而現在霜霧已散,那他將要麵對怎樣的蕪湖世界……
雙眼漸漸的恢複清明,他依靠在沙堆上,宴會已經步入了尾聲,他看著那孤獨的紅點,內心不斷有大鍾的鳴響,強烈的窒息感將他層層圍住。
孤單的紅點閃爍著,在這節車廂的末尾處,而那代表著小女孩的紅點已經消失,他張開了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畢竟別人救了他兩次,而現在的他,隻能躺在地上什麼也做不到,什麼也做不了,唯一活躍的的思想也在看到天空時,戛然而止。
那神秘的微笑,或是無奈,或是憐憫,一切都被印在了黑暗的天空,而他又費力的掙紮了一下,這次連地圖都沒能抓住,圓形的地圖,在沙堆上留下了一道滾動的痕跡。
“到頭來,我還是什麼都做不到,一點長進都沒有,”或許放棄這個所謂的任務,直接去救她,是不是會不一樣。
“你還在詛咒著我嗎……”臨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種無力感,對著什麼也看不清的黑暗,問著,求著,結果什麼答案也沒有。
毒血已經遍布了他的全身,他在這一刻覺得什麼也不重要了,自己還是那個廢物,一些往日的殘影在他的麵前閃過,再也喘不上一口氣的臨咳出了一口黑血。
九州訣建立的堤壩也隨著這口血的噴出,悠然崩潰,那些要命的毒液正在奪走他的性命。
他麵色發白的癱倒著,看著這次血宴結束,沒有一個人再能重新的站起,也沒有任何一個勝者來取走他的頭顱,一陣黃沙吹過,臨的眼角流下了第一滴淚水。
渾身顫抖著,一瓶隻剩一半的致幻劑滾到了他的身邊,這一刻之前,此前的他絕對想不到自己會對一瓶加速自己生命凋零的毒藥正麼的渴望。
隨著毒血的上湧,回光返照中臨毅然將那剩下的半瓶一飲而盡。,接著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喂!蠢弟子!你還要我們等多久……”師父的聲音從眼眶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