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曆八百三十二年
景瑞二十七年
“皇、皇上,駕崩了……!!!”
“咚、咚、咚……”
一道像是割裂喉嚨般的聲音和沉重的鍾聲自皇宮深處傳出,傳遍了整座皇城。
百官們聽見後,匆匆忙忙往宮門的方向趕去。
“陳大人,您怎能,這般有失禮儀啊,就算是陛下駕崩,但,這禮儀也不可忘卻呀。”一位長著三角眼,鷹勾鼻的中年男子從巷口中走出來道。
“哎呀,是呼延大人啊,我聽聞閣老們以及六部尚書們都在宮裏候著呢。”
“咱們,趕緊走吧。”
“好好。”
那名姓呼延的人微笑盈盈,話語溫暖而真誠的回應道,但目光卻望向皇宮的方向。
在寂靜的皇城中,僅有少數的馬車車陀行走而過的聲音。
但百官們還未到宮門前,就有聖旨從皇宮中傳出,接連下三道聖旨,由四方斥候八百裏加急送往各地。
第一道便是送往寧州府:
“先帝以皇太子年幼為由,召寧王入京,輔佐新帝登基,總理朝政,待新帝年滿加冠,再加以親政。”
第二道便是送往邊疆:
“命八方邊疆駐軍,無朝廷命令不得擅自離開邊疆駐地,不得擅自調動駐地軍隊,若敵國無辜犯我邊疆,各邊疆統帥便立即出兵鎮殺來敵。”
第三道便是送往各府藩王、各地駐軍:
“若無朝廷召命,不得擅自帶兵離開駐地、封地,違者,三族連誅,九族流放。”
………
三日前
大夏皇宮養心殿後殿
隻見殿中雲頂檀木作梁,玉璧點綴,水晶珠簾透迆傾瀉而至,如墜雲山海般富麗堂皇。
在殿中有一張由雕刻精美的實木製成的龍床,床柱被鍍金裝飾,但床上卻躺著一位與殿中環境下不符的人。
“咳、咳、咳”
一道咳嗽聲低低地傳出,帶著一絲無力和痛苦,如同一陣微風中的細微哭泣。
殿中剛有一點動靜傳出,便有一位上了中年年紀的中年太監急匆匆的從殿外走進來,那中年太監湊近床邊輕言細語的問道:
“陛下,您、您終於醒了嗎?”
中年太監靜靜地低著頭,跪在床前,見床上的人久久不見有回音。
便緩緩抬頭朝向床的方向望去,若非有那微弱而有節奏的心跳聲。
像是一顆疲憊而堅定的小鼓在夜晚輕輕地敲擊,他恐怕早就以為床上的人已經離去。
“福、福安……”
床上那人傳出若有若無的聲音,語氣低沉而疲乏,仿佛盡力吐出每個字音,都帶著一種無力而沉悶的感覺。
中年太監福安聽聞從床上傳出聲音,立馬爬到床邊,俯在床中那人的耳邊輕言細語緩緩地道
“陛下,您放心,供奉閣的閣老與太醫院的人已經快找到毒物的源頭了,隻要找到源頭,便能……”
“福安,太、太子最近都在幹些什麼?”
太監福安話還未說完便被床上那人打斷了。
太監福安見狀,立馬回道:“皇太子最近已有接近一個月沒有出過皇宮了,去得最多的是皇宮裏的藏書閣。”
“但更多的是在東宮,讓東宮的太監去藏書閣拿書回到東宮去看,陛下,看來太子這段時間真的在改過自新了。”
福安說完便低下頭去,緩緩地等待著。
殿中沉默寂靜,宛如一片空氣中彌散的壓抑氣息,令人感受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壓力和困頓。
許久,床中重新傳出一道語氣低沉而疲乏的聲音。
“福安,你、你去把太子帶、帶過來,快,快!!!”
福安聽到命令,便緩緩俯身一拜道:
“是,奴才這就前往東宮讓太子立即過來見陛下您。”
隨著太監福安緩緩地走出宮殿,寂靜立即籠罩著宮殿。
如同一隻沉睡的巨獸,一切聲音都被壓抑的無影無蹤,宛如進入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幽靜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