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戰艦的艏部是特別加強的實心焊接區，對著的是全部的裝甲層，沒有人和設備在裏麵，要論抗打擊能力，除了炮塔和艦橋就數他了，結果被打對穿，那麼說明對方的穿甲彈在三十多公裏的距離上，還有至少400mm的穿甲能力……這已經超出了自家最後裝甲的抗打擊厚度！不科學啊！
各國的主炮穿甲能力是絕對保密的，不過南雲忠一卻輾轉得知，美國人新裝備的一代主炮，406mm的mk6跟國戰列艦的似乎是一樣，穿甲能力應該沒有這麼強，也就是跟自家主炮差不多，三十多公裏，那是絕對安全的距離，應該打不穿側舷最厚裝甲才對啊！
還有一個讓他震驚的就是射速！自己這邊第二炮才發出去，對方第三次齊射就到了，雖然他們有的優勢，可間的差距也就是十來秒鍾不到的樣。但是，自己這邊的第二次齊射才出膛，對方的就落下來，間差著三十多公裏，幾乎四十秒到一分鍾的間隔，那足以說明，他們的射速，至少比自家快了一半，甚至更高！
這意味著什麼？南雲忠一心駭然，那對方隻要保持下來，等於以兩艘發揮出自己這邊四艘的總體彈藥發射數量！雖然密度差了一半，可精確度卻能夠彌補，四比二的優勢，一下給拉平了大半！
他心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當即詢問炮術長：“我們的齊射命率多少？能不能看到？”
炮術長有些為難，這個距離，尤其是在黑夜裏，雖然有星光，仍舊超出他的視野能力，遠方的閃光模糊不清，根本沒法判斷。
南雲也不難為他，立刻詢問外圍的驅逐艦觀察結果，還有空夜間偵察機的判斷，結果顯示，第二輪齊射全部打空！
這個結果太正常了，三十多公裏外，能夠命都算創紀錄的，雖然東海水波不興，平穩的在戰艦上幾乎覺不出晃動，瞄準更容易，但畢竟戰艦齊射產生的震顫和波濤搖動，那是差之毫厘失之千裏的，一毫米的偏差都被放大的慘不忍睹，對方能做到什麼程度？
他猜不出來，但也沒有時間去算計，因為就在這邊還在準備第三輪炮彈的時候，對麵第四輪已經砸過來！
406mm主炮這種口徑的，雖然理論射速都能到每分鍾2發，可真正打起來，幾乎做不到，因為重新瞄準之類的事情耗費時間太多，除非你純粹為了炮彈密度不加改變的連續打，那麼基本上可以斷定，炮彈會漫天亂飛---畢竟海上不是地麵！
可要命的是，“嵩山”兩艦打過來的炮彈幾乎每次都差不多的密集和精度，第四輪的齊射仍舊有一發炮彈命，這次的精度更高，直接打在右舷舯部前方，裝甲最厚的地方，足足356mm的裝甲被重達1225公斤的穿甲彈給強硬的撕開，第二層裝甲殼那50mm厚的襯板和隔艙壁也被打爛，爆炸從裏麵往外衝突扯開的窟窿導致濃煙滾滾，上方的一座三聯裝防空炮被波及震壞，又是幾名士兵傷亡！
南雲忠一徹底不淡定了，這樣下去，再來幾輪他都沒法呆了！如此可怕的命率和穿甲能力，簡直超出他的判斷之外，對方的炮彈一定有古怪！
在側後方間隔大約一公裏航行的“尾張”號戰列艦得到燈光信號提醒，立刻加大速度往前竄出，“紀伊號”旗艦同時降速後退，讓其擋在自己的前麵。隻不過這個變陣動作要想完成真不那麼容易，戰艦航速才多少啊，兩下交錯也要差不多一分鍾時間，而這個時間，足夠對方轟來了第五輪！
日軍第三輪的炮彈仍舊打空！盡管調整了諸元，想在35公裏之外命，仍舊是很奢侈的妄想！王達在旗艦淡定的喝著咖啡，對周圍不斷騰起的爆炸置若罔聞！
不過日軍很聰明，兩次齊射後就四艦錯開，四波炮彈間隔落下，爆炸此起彼伏沒有停止的時候，看上去密度大的嚇人，更嚴重的幹擾這邊的瞄準和射擊，假如能形成近失就更好，但這顯然很難。
第五輪炮彈準時轟出，跟南雲忠一計算的結果完全一樣，這一次，一發炮彈把艦橋後麵的主煙囪上開了個車庫大小的窟窿，破裂的邊緣和頂部防彈網看上去好像風化多年的鐵板，炮彈從另一側爆炸，飛過來的破片把煙囪打出七八個臉盆大的窟窿，濃煙滾滾，嗆得旁邊兩座炮塔上人屁滾尿流。
“尾張號”關鍵時刻終於衝上來擋住側麵。可就在這時，王達聽到無線電裏傳來爽朗的笑聲，北海艦隊司令謝剛哲哈哈樂道：“王老弟，哥哥沒有來遲吧？”
北海艦隊，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