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為首騎士暴喝一聲催馬往前直衝,就想直接把他撞飛出去。
江文卿雙臂一擺,快如閃電一般扣動扳機,“砰”一槍正中矮馬前腿,7.62x51mm子彈的威力當真不是蓋的,當場將馬腿骨頭炸出一個窟窿,那馬嘶鳴一聲身子一個趔趄朝側方歪倒,上麵的漢子驚呼著聳身跳下,就地一個驢打滾灰頭土臉的蹦起來
回頭一看馬已經側臥在地爬不起來了,心疼的腮幫子直哆嗦,想也不想反手抽出一把盒子炮,甩腕子橫掃江文卿,嘴裏嗷嗷的叫著:“給老子去死”
眼看槍身就要擺平,江文卿步槍交左手,略一蹲身從右大腿快拔槍套拽出29大威力手槍,“砰砰”兩發子彈射出,直接把對方的盒子炮打飛掉,拿槍的右手鮮血淋漓,骨肉支離,幾乎是廢了
“啊我的手**你姥姥的……”漢子不敢置信的死死瞪著扭曲成紅燒雞爪子的右手,喉嚨裏鬼叫著,身子一個勁的打哆嗦。
後麵的漢子倒吸一口涼氣,驚呼道:“我艸這槍真他娘的快啊臧老三今天碰到硬茬子了,倒黴催地……。”他抬頭再看江文卿,原本的驕橫蔑視一掃而空。
此時認真觀察,他才覺出不尋常。盡管那一身花白交雜好似染壞了布的衣服不雅觀,可形式跟軍服很相似,頭頂著鋼盔,腳穿高腰皮靴,身上鼓鼓囊囊不知塞著什麼東西,背著個奇怪的大包,長短兩條槍都是沒見過的貨色。尤其那長槍比一般常見的漢陽造、水連珠、三八大蓋等等都短,但多了個把手還豎著個大子彈匣子……有點像機關槍啊
“大爺的今兒這事兒不大對勁”作為開路的頭馬,漢子眼力是沒的說的,一旦正經起來馬上就覺察到有問題,深深看了一眼那麵簡陋到幾點的旗子,撥轉馬頭回身衝著車隊跑去。
挨槍的漢子硬氣的撕開內衣棉布條,咬著牙把傷手使勁纏裹起來,目露凶光直盯這江文卿吼道:“你小子他娘的死定了這條道上,敢放槍傷我……。”
沒等他吆喝完,後頭一聲帶著點威嚴的洪亮斷喝傳來:“臧老三,閉嘴”
一匹快馬“得得得”小跑著來到橋頭,就在邊上停住,馬上是一名身材魁梧、麵色微黑的彪雄大漢,開合之間冷光刺人的雙目在江文卿身上流轉少頃,瞳孔微微一縮,拱手說道:“這位弟兄,鄙人行走這條道也有些年了,卻是頭一回聽說貴字號,可否說個明白,以解在下疑惑?”
江文卿衝著小旗歪歪頭:“上邊寫著呢,山東海上緝私隊凡是從海邊兒過來的走私貨物都歸我們查處這位頭領,你們該不會是不打算配合,想暴力抗法?”
來人爽朗的大笑道:“咱們向來本本分分的做生意,抗法一說從何而來?本人跟駐守無棣的八十七旅梁副旅長頗有交情,卻不知有你們這一部門。這位兄弟,可否行個方便,把你們的關防拿出來讓咱們看看?”
說完,拿錐子一般鋒銳的目光直逼江文卿,雙手看似隨意的叉在小腹前,卻是紋絲不動。
江文卿渾然不懼,雙手端平步槍淡定的道:“關防不是我這種小兵可以拿的,你們不信,可以派人去濟南府問韓主席要。現在,請下馬接受檢查,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那麼說,你是不想給咱們麵子了?”大漢的臉頓時陰沉下來,肩膀微微聳起,猶如準備撲食的老虎。
站在旁邊的臧老三扯著嗓子吼道:“老大何用跟他囉嗦,一槍崩了狗日的散熊這一片兒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大漢眉頭微微一皺,沒有說話,後麵的汽車嘎吱刹住在橋北頭,車隊人喊馬嘶的緩緩刹住,煙塵漸漸散去,露出足有上百輛大車,二三百號的人馬,又有幾匹馬衝過橋來,其中一人一看臧老三的慘樣,驚呼一聲掏槍就要打
“咻”一聲銳嘯破空襲來,將那漢子拿槍的手硬生生打成兩截,慘叫一聲掉下馬來
周圍幾人嚇了一跳,慌忙四處張望,手抓著懷裏的槍微微哆嗦,卻不敢隨便動彈
江文卿淡淡一笑道:“我奉勸諸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下一次掉的可就不是一隻手了”
“不是猛龍不過江啊”大漢低聲文鄒鄒吟了一句,緩緩鬆開摸到腰間的手。
便在此時,卡車後麵的篷布悄悄掀起一角,一雙眼睛朝著這邊張望數秒,倏地縮回去,緊跟著“滴滴答答”的低微電報聲響起。
遠在東方的青島日本總領事館內,一名黑黢黢的醜胖子抖抖電報,咧開嘴嗬嗬笑起來:“吆嘻他們終於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