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斌不跟他在這方麵爭論,隻是萬分篤定的道:“你以後會看到的。現在,有那個心思生氣,還不如想想怎麼切實的打擊這條瘋狗更好。”
王慟山心思一動:“是這麼個理,我不就是為此而回來的麼?日本人,哼!”
拳頭用力一砸欄杆,最後深深看了一眼猙獰的日艦,狠狠吐出一口氣來,轉身去準備自己的工作。
望著他的背影,朱斌的嘴角漾起詭異的笑容,心裏盤算:“熱血青年好啊,還有一大群,用好了,能成大事!嘿嘿,看來我也有點蠱惑人心的天分呐!”
散貨船緩緩停靠在離著日本滿鐵碼頭不遠的楊樹浦碼頭,水手們在馬漢船長粗大爽朗的嗓門吆喝下忙碌起來,準備將船上的貨卸下,首當其衝的是尺寸巨大的集裝箱,四十英尺長、二十多噸重的大家夥要不是慎昌的碼頭是上海最早裝了支架伸向江麵的超二十噸的行車,一般地方還真不容易收拾它。
集裝箱卸下了船,問題又來了,這時代壓根就沒有能拖動它的卡車!不要說二十噸,兩噸的都稀罕啊!隻好先放在一邊,反正也沒人打得開拉的走,隻要馬易爾先生不動手,放在這裏安全的很。
與滿臉疲憊的總經理先生告別之後,朱斌跟著王慟山離開,打算先去他家裏暫住一晚,其他的事明日再做打算。
離開碼頭,坐著慎昌公司的福特汽車順著楊樹浦路往東走,剛到大連灣路的路口,就見前麵有一堆的人擁擠在一起,嗡嗡的低沉議論聲中,幾個格外高亢尖利的聲音正興奮的喝罵著什麼,以朱斌閱盡珍藏版升陽帝國出品的無馬動作片的經驗,馬上就判斷出這正是日語中最常聽到的一些詞彙,常發自一些麵目猙獰醜陋,表情猥瑣下流的角色口中!
王慟山是懂日文的,一聽之下更是臉色一變,直接吩咐司機停車,然後用力拉開車門“騰”的跳下去,怒衝衝分開人群就往裏擠。
“唉唉,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遇到事情老是沉不住氣怎麼行?”
朱斌老氣橫秋的歎息一聲,趕緊跟著下去,這白麵書生細胳膊細腿的沒幾兩力氣,偏又外冷內熱的性子,一旦發起火來不管不顧的容易出事啊!
分開圍觀看客們擠到中間,赫然見四個袒胸露-乳腰插長刀的日本浪人正圍毆一名倒在地上的華人。那地上的小子倒也稀奇,團頭縮腦的彎曲成大蝦一般躺在地上,任憑四個矮矬醜黑全占的家夥拳打腳踢,愣是一聲不吭!
周圍人不住的稱讚:“這小子嘿,真硬氣!不愧是天津衛來的青皮,有種!”
“嗯嗯,可不是麼,早聽說那裏出來的地痞賣彩的本事一流,想不到竟跑到大上海來玩這一套,行不通嘍!這倒黴催的,去哪裏不好偏偏惹上日本人……。”
說什麼的都有,但就是沒有上去搭把手拉架的,王慟山狠狠瞪了那些說風涼話的人一眼,一個箭步衝到近前,大喝一聲:“助手!”
聲如春雷,震得四個日本浪人渾身一激靈,扭頭一看是個身材瘦俏的中國白麵書生,馬上鼻孔眼朝天哇哇大叫:“八嘎呀路!支那人,滾開!”
甚至還有一人“傖啷”把長刀抽出半截,示威似的衝王慟山一比劃:“死啦死啦滴!”轉過身繼續踹人。
周圍看客們被刀光嚇得齊齊退後一步,把朱斌也閃了出來,日本浪人一看居然有個比他們高兩頭的彪形大漢鐵塔一般赫然立在當場,頓時小眼一翻凶光畢露,憋著嘴就要先下手為強!
王慟山這書生火起來當真不管不顧,伸手就要去扒拉開浪人,早就警惕過度的一名浪人閃身後跳,尖叫一聲掣出長刀高舉過頭,朝著他肩膀就劈下來!
王慟山根本都反應不過來!朱斌動了!強壯的身軀一晃就搶到前麵,大手準確的一把抓住浪人持刀的手,輕輕一送:“給我退後!”
那浪人一愣,咬著後槽牙使勁往下壓,兩股力道一碰之下立見分曉!浪人連半點抗力都沒有,一路踉蹌倒退七八步,猛地撞在人牆上!
旁邊三個浪人大吃一驚,如同見了鬼似的瞪圓了眼睛使勁看了朱斌足足有五秒鍾,互相對視一眼,齊齊舉刀暴喝:“八嘎呀路!支那人,去死吧!”
“嗚---!“三把太刀劈空發出猛惡的呼嘯砍向朱斌的腦門!
朱斌卻是怒了,脫口罵道:“你才八嘎!你們全家都八嘎!”
目露凶光,展開兩隻粗壯的臂膀橫身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