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叔——”!一聲帶著哭腔的大嚎從梅桑身下傳來。
梅桑低頭,看著矮自己半個多腦袋的大狗,此時止不住的抽泣起來。
自始至終,大狗都沒抬起頭來,他在想,在仔細的思考,真的如同冷耀說的那樣,自己的父親是被這個待他們如同叔侄一般的男人殺死的?
兩年前,自己因為聽了同行的話,帶著二狗硬闖外地煤礦,結果偷盜未成,還被打了半死,要看二狗的手指頭要被礦工砍下,是冷耀出手相救。
雖說靠偷竊為生,但他苟氏兩兄弟絕對不是吃軟飯的主,為此這兩年,幫著冷耀幹了不少髒活。
可當冷耀時不時講起自己父親那場礦難,講起自己的梅叔是殺害自己父親之人,大狗每一次內心都止不住的顫抖,他太想知道一個答案了,太想知道父親到底是不是死於意外,太想太想了。
父親去世那年,他才6歲,看著路都走不穩的二狗,大狗真心恨這黑洞洞的煤礦,恨這讓他弟兄變成孤兒的西北山坳。
“孩子,你父親的死,確實我有責任”。梅桑略帶愧疚,但語氣誠懇的說道。
轟——
大狗,二狗,瞬間覺得腦袋像被雷擊中一般,一股莫名的痛感,從頭頂傳來,直直的傳遞到內心最深處,又瞬間回轉,卡著喉嚨,久久無法消逝。
二人對父親的死,知道的並不多,見到的隻是一副被挖的殘缺不全的屍骨,可當知道眼前間接照顧了自己兩年多的人,竟是自己的殺父仇人,晴天霹靂徹底引燃了二人心中的怒火。
“還我爹命來——”
隻聽見二狗一聲大吼,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來一把雪亮的匕首,對著梅桑變狠狠的刺來。
梅桑看著雪亮的匕首,心頭微微一顫,猛的一個側身,匕首挨著大衣的胸口劃了過去,衣服裏麵填充的棉花,宛如被割開的血肉般,瞬間翻了出來。
“二狗,大狗,你兩弟兄別做傻事,聽叔解釋”!梅桑迅速往後撤了兩步,與兩兄弟拉開距離。
與此同時,大狗也被弟弟的這一舉動震驚到了,在他心裏,雖然弟弟跟著他打小滿世界跑,可依舊還是個孩子,最讓他印象深刻的還是他每次拿了錢,都會偷偷去買牛奶喝。
可剛才二狗這動作,讓他覺得,弟弟不像那個弟弟了,像一隻失控的魔鬼,有那麼一瞬間,他後悔帶著弟弟走上這條路了。
回過神,看著臉上掛著歉意的梅桑,大狗更加確定當年父親的死,是梅桑幹的沒錯了。
“到底是不是你幹的,,,”大狗怒斥到,瞬間一個猛子彈了上去,一記又一記的高擺拳炮彈一般的朝著梅桑臉上乎下。
“汪汪汪,,,,汪,,,汪”月台上的黑子,看著梅桑挨了打,瞬間暴起,一個勁衝著門口狂吠。脖子下方的鏈子,一下又一下的被拉扯著。
慢慢的,拴著脖子的皮圈,勒進了肉裏,越勒越細。
黑子年齡大了,眼睛一天不如一天,前麵發生的事,它隻能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