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 一夜救治,初見成效(1 / 2)

隻見萬山叔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林春暖征得同意後,便上前診斷。

隻見病人麵如死灰,唇、指、舌紫青,頭汗如油,痰聲漉漉,口鼻氣冷,手冷過肘,足冷過膝,雙下肢爛腫如泥,二便失禁,氣息奄奄,不由得眉頭一皺,病情不容樂觀呀。

問過林清江,是患阻塞性肺氣腫、肺心病代償期達十年。本次發病一周,在省裏搶救了六天,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隻能接回來準備後事。

隻是雖然說是在家準備後事,作為家屬總是心中不忍,總是想各種辦法再爭取一下,萬一真的運氣好治好了呢?

所以他們有些人會遍訪所謂神醫,甚至寄希望於鬼神,被人恥笑,但何嚐不是因為在做最後的瘋狂掙紮。畢竟那是自己的親人,不是醫院醫生一句我們盡力了就可以放棄的病人。

切脈散亂如雀啄屋漏,移時一動。眉頭皺得更深了,這又是七怪脈呀,雀啄脈跟屋漏脈。

寸口脈難憑,又按下三部趺陽脈、太溪、太衝脈,尚屬細弱可辨。脾胃為後天之本,人有胃氣則生,無胃氣則死。如今胃氣不絕,還是可以爭取一線生機。

雖然與之前林父的病因不同,症狀卻相差無幾,林春暖心中已有定計。

林春暖緩緩道:“這病我可以治。”

林萬山不由驚訝:“這可是省裏專家都治不好的病,你可莫言胡說。”

林春暖道:“人有胃氣則生,無胃氣則死。我剛才診脈,叔爺胃氣未絕,當有一線生機。

隻是叔爺這病,乃三衰重症,為陰寒重重圍困,生死關頭,當斬關奪門,破陰回陽。

我這裏有個方子,叔爺隻要能撐過今晚,熬到明天天亮,便有一線生機,隻是附子要用到150克,恐怕不容易開方取藥。”

林春暖不提針灸,是因為自己太過年輕,而回陽九針中有些穴位需要手法要求更高,自己人微言輕,如果施針的時候被打擾,反而容易出事。

而用湯劑也一樣可以救治,雖然劑量會有些大,卻並非不可以接受。

林萬山不由皺眉,道“附子150克?這可是有劇毒的,你真敢開。”

林春暖苦笑道:“沉屙久病,非重劑不能勝任。想必您老也用過四逆輩劑量也不小,卻沒什麼效果吧。

醫生治病,如行軍打仗,戰機往往稍縱即逝。如果不能下定決心,亂世用重典,病人恐怕熬不過今晚。”

林清江一聽急忙道:“春暖,那你開方吧。如果真沒救活,那也是天意,不怪你。”

林萬山若有所思道:“萬石的病也沒更好的選擇了,春暖你來擬定方子,我來開方簽字,我來擔責。”

林清江也急忙道:“我也簽字,我是家屬,出了事我自己承擔。”

林萬山哼了一聲,拿出紙筆,讓林春暖念藥方,自己來抄錄。

“附子150克,幹薑、炙甘草各60克,高麗參30克(另燉濃汁對服),……生半夏30克,生南星、菖蒲各10克,……淨山萸肉120克,生龍牡粉、活磁石粉各30克,麝香0.5克(分衝),鮮生薑30克,大棗10枚,薑汁1小盅(對入)。……

病情危急,加水三斤,武火急煎,隨煎隨灌,不分晝夜,頻頻喂服。”

饒是林萬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聽到這麼大劑量的附子、半夏也不由得呆愣半晌沒反應過來。

一旁的林清江不由得茫然道:“萬山叔,方子有問題?”

林萬山心裏也沒有底,不由得狠狠地瞪了林清江一眼,道:“根據藥典規定,附子、半夏的用量都超標了,這可都是劇毒之物。雖然國醫講究以偏糾偏,以毒攻毒,往往能取得奇效。

但是這方子超出藥典規定太多了,武要知道附子起碼得煎一個小時才能去除毒性,武火急煎隨煎隨服,此時的毒性最大。即便是身體健康的人,都難以抗衡這劇毒湯藥,何況是奄奄一息的萬石。如果真出了事,你是可以拿著這方子上法院告春暖的。”

說完歎了一口氣,又接著道:“之前京師一家百年老字號的國醫診所,就是因為劑量問題被罰了五百萬。現在除了至親之人,誰敢這樣開,都是隨便開符合規定卻治不好病的方子。”

林清江急赤白臉道:“萬山叔,我再不濟也不會做那種狼心狗肺的事。”

說完拿出一張白紙,寫了一張免責協議書,簽上自己的姓名按上手印,還讓林春暖拍一張自己手持協議書的照片,“萬山叔,醫院裏動手術簽免責協議也就這樣了吧,你還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