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致命弱點，若是摘星樓被毀，那麼世間萬物的命運軌跡都沒有了算法，他也無從得知，無從插手。多年前星命上神似乎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便模糊掉了天界所有人的記憶，他也將自己關在摘星樓，再也不出。”
江順逸從頭至尾都緊緊握著季綏月的手，聽著這段離他很遠很遠的故事，眉眼低垂。
他和季綏月相差了太多太多年，他怎麼能在季綏月億萬年的生命裏留下自己的身影，他近乎貪婪地聽著著季綏月的過去，那些自己無法參與的過去。
他確實對摘星樓沒有任何印象，他接手天界處理的事務也不少，看過的古書也不少，從來沒有哪裏提到過有這樣一個地方，或者是提到過星命上神。
季綏月繼續道：“我去往天界解決天道後，我會想辦法帶你離開魔淵。”
江順逸抿唇，他輕輕閉上眼，緊緊握著季綏月的手，呼吸沉沉，周邊看不見的暴亂的魔氣忽然停滯，輕輕掙紮了一下，便突然煙消雲散。
季綏月眨眨眼，訝異地看著江順逸的變化。
等到江順逸再次睜眼時，江順逸周身已經沒有魔氣環繞，眼睛裏除了有點紅，已經沒有任何入魔過的跡象。
“這樣可以嗎？”江順逸低低道：“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成神成魔，一念之間，隻因是你。
季綏月呼吸微窒。
“你……”季綏月有些咂舌，他摸了摸江順逸的頭，慢慢道：“怎麼做到的？不會有副作用吧？”
江順逸輕輕搖頭：“不會。哥哥，我做的一切都隻是……因為你……”他吻了吻季綏月的眼睛，“我們一起離開吧。”
季綏月緊緊牽住江順逸的手，他的心疼和愧疚溢於言表，他最終說：“嗯。”
——————————————
天界，夜晚。
星命端坐在摘星樓的頂層，他的頭頂是數不清的星星，流光溢彩的天花板灑下點點星輝照耀在星命的身上。
他輕閉著雙眼，好似在這裏睡著了一般。
半晌，似是感受到了什麼，他睜開眼，眼眸中星光微閃，慢慢起身，去到底層，打開門，摘星樓門口站著白天的曦玉上神。
“啊……曦玉上神。”星命上神笑道，“深夜來訪，有什麼事情嗎？”
曦玉比星命上神高了一個頭，他充滿稚氣的臉上寫著認真：“星命上神，我是不是之前認識你？”
星命：……
星命笑笑：“曦玉上神不愧是從人界來的，套近乎的方式一般無二。”
星命這話說得刻薄，但是曦玉麵色不改，他認認真真地看著星命，道：“我不記得你。”
“曦玉上神記不得我是一個很正常的事情。”星命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我模糊了眾神的記憶，現在也隻有個別神想起來了一點關於我的事情。神君曾經認識我也很正常，畢竟上層神君統共不過幾位。”
曦玉上神：“不。”他搖搖頭，“我是說，我沒有來到天界時。”
星命：“那便更不可能了，曦玉上神許是第六感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