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無力改變,慈悲崖!姚幼金!”孫玄焯順勢丟下她的那把“斷崖”。

姚幼金拿起“斷崖”還是沒有任何動作,隻聽一聲令下,鞭起鞭落,林思渝瞬間被五馬分屍,姚幼金想忍住眼淚卻再也控製不住情緒的哭了出來,後悔甚至不曾和林思渝說一聲道別。

隨即移步到孫玄焯步輦下跪下“陛下,姚兒別無所求,你我此生夫妻一場,如今隻希望一命換一命,求您放過謝婉婉。”於是自刎當前。

她感受到熱騰騰的血液順著脖頸冒了出來,又沿著路線順勢而流下,她就這麼毫無意識的癱倒在地,眼皮也無力再睜開。

“孫玄焯,你始終不曾愛過我啊”就此無奈流下眼淚,而後眼前一黑,臨死前回憶這一生,她是愛過孫玄焯的吧。

哪怕他對待敵人手段殘忍,屠盡宗親,甚至在南海國殺光了皇室中反對他的人,而後合並兩國被世人唾罵,也從不曾想過離開他。

林思渝是她最為愧疚的,她明白當初他的不得已,其實並沒有那麼恨他的吧,可最終連句對不起,是我負了你都沒機會說,就這麼死了過去。

二十三年前

“臭乞丐,叫你偷東西,有娘生沒娘養的賤東西!”

南海城木晚鎮內,隻見一身綠色長袍,身材高大的男子拎著一個瘦弱的的孩子,一邊叫罵一邊用手抽打著髒兮兮的孩子,一點不知道嘴上積德。

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小乞丐敵不過,隻得掏出錢袋中的銀錢往人群中撒去,見錢眼開是人的天性,自然大部分還是蜂擁而入的,小乞丐趁機咬了一口被偷錢袋的男子,鑽出了人群。

卻不想撞上了一位氣質不凡,約莫20歲左右的男性,身著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隱若現。

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隻這一眼,足以讓姚幼金背後一寒,她頭也不回的趕回了家。

“小雜種,讓你偷個錢,你給我天天就拿這麼點兒回來,養你有什麼用。”姚錢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豎著,臉上暴起一道道青筋,憤怒的拿著慣用的竹鞭抽打著地上的姚幼金,而姚幼金渾身縮成一團。

小小年紀卻是咬牙不肯哭出聲,對此她早已司空見慣,眼神裏全是隱忍和冷漠,全然不像是10歲的孩童般。

“TMD,真是晦氣,養了你這麼個狗雜種,到手的錢還給我撒出去了,你腦子是豬腦子嗎?不知道我養你幹嘛,雜種!”說完還不忘補上幾鞭,隨即把竹鞭丟向了一邊。

“打完了嗎?我能去吃飯了吧”姚幼金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像是每天家常便飯似的。

“滾!”

半晌,屋內姚錢和另一個男人在談論著什麼。

“這個數低了吧”

“姚大哥,我二剛子這人你知道的,從不亂開價,這個數已經是最合理的了。再說了,你養了這麼幾年不就等著指望她給你掙錢嗎?”

“但你這個冥婚好歹禮金給的太少了吧?”

“這樣,我再給你加到這個數,怎麼樣?”說著二剛子用手比劃著。

“行!”

“我不同意,你憑什麼賣了我?我不要當死人老婆。”姚幼金在屋外依稀聽的七七八八,她有想過長大有一天能逃離這裏,可沒想到還沒等忍到那時候,姚錢就這麼把她賣了,還是賣給死人做老婆。

“姚大哥,這這這,你先處理好哈,我先走了。”

“你個臭丫頭,當年要不是我撿你回來,你早就餓死在外麵了!小野種”

“你怎麼知道我就會餓死,這麼多年你賭錢我天天幫你在外麵坑蒙拐騙偷,該還的都已經還了,我今天就要離開這裏。”

說罷,就打算出門。可姚錢怎會讓她就這麼一走了之,那麼大一筆錢足夠他賭好一陣子了。於是,扯住她的頭發就往後拽,姚幼金一下就被撂倒了,一路拖行。

“狗雜種,養你這麼多年說走就走,我讓你跑!”說著把姚幼金一頭按進廚房水缸裏,以泄心頭之憤。

她知道自己再也經受不住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她拿出了今早偷的一把簪子狠狠刺向了他,為了怕他反擊,在他鬆手捂住大腿的那一刻,她爬起來又迅速的朝著他的胸口連刺數下,最終直到他再也爬不起來為止。

“我不是狗雜種!”陰狠無情的表情被10歲孩子表現的一覽無餘。

姚幼金看著滿手的血,隨即反應過來,殺人是死罪。

木晚鎮街頭上,一群衙役追捕著一個小女孩。

“抓住她”一群衙役圍追了上來。

姚幼金身著帶血麻衣,深知幾乎無處可逃,一頭鑽進路旁一家豬圈裏,拿起稻草把自己埋在了豬圈一角,裏麵臭氣熏天,任誰從旁經過都得捏緊鼻頭,強忍幹嘔,衙役也追至此,但掃視了一圈裏麵無甚動靜。

“想必又被這小姑娘跑了,兵分兩路,你們從這個口進入,我們從這邊,勢必要把這弑父的小姑娘繩之以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