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曉曉。”
是媽媽的聲音,我,終於回來了嗎?
朦朧中,看到一家人站在病床前,看到癱軟在爸爸懷裏的媽媽,我伸手去拉,這手卻像是有千斤重,怎麼也抬不起來,眼皮也越來越重,慢慢閉了起來。
剛剛立秋,這天明顯短了很多,剛剛吃過晚飯沒多久,就早早黑了。
屋裏。
八阿哥側福晉,我的姐姐馬爾泰·若蘭正扶著額頭坐在凳子上,雙眼微閉,右手撥弄著佛珠,身邊的丫鬟一直緩緩的搖著扇子。
“夫人,二小姐已昏睡三日有餘了,按大夫所言,也該是醒了。”
站在床前的巧慧,一邊說著,一邊用餘光瞟了瞟一旁坐著的姐姐。
“大夫說了,二小姐沒什麼大礙,夫人您都三天沒怎麼合眼了,也該好好歇息歇息了,別是二小姐這邊還沒好,倒把您也累著了。”
自我昏睡以來,姐姐便日日擔憂,夜夜無眠,巧慧最是心疼姐姐,忍不住出言相勸。
“這丫頭啊,從小便不服管教,一天到晚狀況不斷的,這要是入了宮,不知要受多少苦頭啊。”
姐姐搖了搖頭,慢慢睜眼,應是這幾日憂慮太多,臉色十分蒼白。
“冬雲,你在這裏幫襯著,二小姐這邊有什麼情況,及時通報。”
姐姐右手扶在後腰準備起身,巧慧急忙上前扶住,慢慢向門口走去。
突然,我的食指不由地抽動了一下,一行眼淚順著臉頰慢慢的滑落了下來。
“二,二,二小姐。”
榻前伺候的丫鬟突然手指著床榻,大聲喊了起來。
“二小姐她動了,她的手剛剛動了一下。”
本就虛弱的我聽到這聲大喊,忍不住眉頭緊鎖。
使出很大的力氣,我才慢慢睜開了眼,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眼前是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
她們緊張的神情讓我恍惚,我環顧四周,瞬間頭暈目眩、頭疼欲裂,上一秒還隱約看到在醫院被搶救的我,看著眼前這熟悉的房間,分不清到底哪個是夢境哪個是現實。很久才慢慢平靜下來。
“若曦,感覺怎麼樣?”。
一向淡定自若的姐姐看我情緒激動,快步過來握起我的手,很是擔憂的問道。
“我是在做夢嗎?”
眼前的人除了我的姐姐馬爾泰·若蘭,還有侍女巧慧、冬雲,沒錯,這就是八爺府邸的房間。
“二小姐,慢點!”
我強忍著渾身散了骨頭似的疼痛想要坐起來,巧慧急忙伸手來扶。
姐姐的眉頭緊皺,十分擔憂:“前幾日你失足落水,已經昏睡三日了,大夫來診,說是你心氣鬱結,又入了寒濕,這剛入了秋,可不敢再凍著了。”
窗外還能聽到知了的叫聲,而姐姐卻使勁的把被子的邊邊角角壓的實實的,生怕一絲寒風進了被窩。
“把藥拿來,快給二小姐服上。”
姐姐側頭抬手,招呼著丫鬟將已經熬好的藥端了過來,一勺一勺的喂給我。
喝完藥,我便暈暈乎乎的又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