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蒼白的魔女(1 / 2)

“我想,您應該休息一下,以另一種身份。”

……

纏繞白霧的高牆永遠看不到頂峰,曆年來都有無畏者向上攀登,久而久之,他們都成為了堆積在牆底的白骨。

這些白骨姿勢不一,大都破碎殘缺,為巨牆平添了幾分神秘與陰冷。

人們對宏偉之物會心懷敬畏,對富含神秘色彩的事物帶有向往,一旦兩者結合起來,恐懼往往就會取代其他情感。

遙遠處的天空籠罩著平移的雲層,這是一種單憑肉眼就能看見的變化,它們的形狀並沒有哪個大人物去特別規定,所以雲是自由的,很多向往自由的吟遊詩人也會以此自喻,用繁瑣的詞綴和修飾來發表自己那狹隘卻自認獨特的見解,一旦沒有得到足夠的熱度,便會開始指責社會,指責製度。

瞧,一片神似棉花糖的的潔白雲群從一處光禿禿的山頂劃過,這座山很高,高到山頂的氧氣稀薄,有著雪花飄落,蓋上白頭。

在一片看起來無暇的雪地中,甚至有幾縷霧氣籠罩,雪地的中央,立著幾根結霜的石柱,上麵刻有某種奇異的紋絡,而石柱的正中,銀發的少女站立。

積雪沒過了少女光禿禿的纖纖細腿的一半,她的銀發及腰,平攤在了雪上,仿佛要與它,與這片大地融為一色。

颼颼的寒風常有,在山頂吹過,隻在這裏吹過,也隻有它們吹過。

孤獨,死寂,純潔,神聖...能描寫山頂的詞很多,隻不過都是在少女不在的情況下,一旦這裏有了人,那麼,大部分詞語都應該用來形容少女,而不是周圍的死物。

如果是寫人物傳記,那作者不應該隻寫人,環境也是表現人物的一部分,還不能忘了社會關係、民俗介紹等,當然,著重點還是應該在‘人’這一部分,比如,最基礎的外貌,

「少女有著如同宮廷絲綢般柔順長發,顏色是比較稀有的銀白色,比雪花還要潔白晶瑩許多的那種。」

「少女的五官無可挑剔,鼻尖透露著一點朱紅,這可能是因為周圍環境寒冷的緣故,而最引人注意的,無疑是少女湛藍色的眼,那就像是一種比大海還要藍,比星空還要璀璨的寶石鑲嵌在眼眶中,容我想不出更複雜的詞語來描繪。」

「少女什麼也沒穿,但她就這麼站在雪中,沒有因寒冷而顫抖,沒有因暴露而羞恥,她就像一座雕像,徹底融入了蒼遠縹緲的天地之中,周遭都透露著神聖不可褻瀆的特殊氣息,即便站在少女的麵前,也沒人能提起任何不潔的欲望。」

雪很小,卻是持續不斷的,少女呆愣在雪中,望著剛剛升起的一輪朝曦,眼中劃過翻湧的雲與幾隻巨大的生物倒影,但少女沒有動作,依舊呆呆的,直到視線邊緣的生物飛走,雲層也逃竄,她還是愣著。

山頂如果隻有少女,那這裏自然是潔白無瑕的,但在朝暉漸現,黑夜隱遁時,一團突兀的黑色打破了這方孤獨的世界。

撐著黑傘的中年男人踏過雪,來到了少女的身邊,他單手撐傘,另一隻手提著與傘同色手提包。

包並不大,但卻很撐,撐的快要撕裂。

等到男人真正走近,原本石像般的少女也才有了反應,她的眼睛雖然漂亮,但之前都缺乏聚焦,就像寶石一樣單調,不過現在,這兩顆寶石活了過來,自然地垂落,不再注視著停留天空許久的太陽。

少女僵硬的偏過頭,看著男人。

她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張開了薄薄的雙唇,

“你是誰?”

還沒等男人開口,她的表情再一次變化,有那麼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但從她的眼神看,她依舊迷茫,所以她又問出了一個問題,

“我是誰?”

少女連續的兩個問題發出後,又陷入了迷茫的狀態,她望著男人,望著打破這裏的人,望著——自己渴望得到的答案。

灼熱的目光讓男人心頭一顫,不同於少女,男人的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頭上纏繞了好幾圈,脖子處也裹上了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