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均山是萬曆四十四年的進士,與洪承疇是同科。
與洪承疇現在身為從五品的知州不同,三十三歲的他不過是個正七品的禦史!
五年前考中進士的是,他才二十八歲,算的上年輕俊傑。
可誰都知道,地方官和禦史這種清流不同。
別看禦史品階不高,可手上監察百官的權利可是不小。
這次的差事隻要辦的好,起碼一個巡按禦史跑不了。
和以前的巡按禦史不同,現在巡按禦史是府一級的,知府是四品官,至於巡按禦史給定在了從五品。
兗州府在山東算是富裕的府了,運河打兗州境內流過,這裏又是孔孟之鄉,還有東嶽泰山。
得知自己被分配到了兗州清查土地,他知道,哪怕自己心不黑,也能撈上一筆。
當然趙均山也是有備而來,早早就了解的曲阜的情況,孔家一家獨大,私匿田產不知道有多少。
哪怕自己不要,詩禮傳家的孔家也不會白了自己。
因此他在兗州隻停留了一天,便去曲阜朝聖!
為了體現自己清正廉潔,他謝絕了當地的衙門的護送,主打的就是一個不驚擾地方。
甚至就連京營那五十護衛,他隻帶了十個人,其餘的人都讓留在兗州等待。
畢竟自己是去朝聖,又不是先從曲阜開始清查田地。
現在天氣很熱,百姓也都躲在家裏乘涼,地裏沒幾個人幹活。
坐在轎子裏的趙均山也顧不得什麼形象,轎門打開,扇著折扇,全然沒有了文人的風雅。
“大人,過了前麵那條河,再有四五裏路就到曲阜了!”
兗州府的一個充當向導的捕快介紹道。
“那咱們就在河邊先休息一下,整理一下儀容!”
一聽還有四五裏就到曲阜了,趙均山開口說道。
“是大人!”
捕快連忙說道。
聽到趙均山說要休息,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那四個教父。
這走了二十裏路了,路上就歇了一次,著實有點累著了。
眾人加快腳步,來到了河邊,發現已經有十幾個人在河邊樹下休息。
這些人都擔著東西,看樣子是運貨的腳夫,大家也沒怎麼當回事。
趙均山的仆人拿來蒲團,讓他坐下,接著拿著臉盆去河裏打了水,給他洗臉。
京營的士兵們,也都去河邊洗臉去了。
就在大家享受著難得的清涼之時,之前坐在地上的十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接著慢慢的抽出了刀子。
“老爺小心!”
正低頭喝著酸梅湯的趙均山聽到仆人這話,猛然一抬頭,就看到一個黑臉的漢字手持鋼刀向自己砍來!
“啊!”
聽到這話,趙均山下意識的偏了偏身子,被一刀砍在了胳膊之上,頓時素淨的袍子被血染紅!
“有賊人!”
正在河邊洗臉的京營士兵這才反應過來,抄起地上的燧發槍就衝了上去。
就在這個空檔,趙均山肚子又挨了一刀!
“兄弟們,快跑!”
二黑子也顧不得看趙均山死沒死,當下大聲喊道。
十幾個人立刻四下飛奔!
這個時候,槍聲已經響了起來,當即便有人中槍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