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直到前世臨死之時，我才知曉耗盡十年心力，學無所成，竟然是拜師尊所賜。
但我從心底不願相信，我希望他能親口解釋給我聽。
“你是厚積薄發，不要妄自菲薄。”師尊說著安慰地話，遞給我一粒棕色的丹藥。
一股當歸的藥味撲麵而來，這是補內丹的藥。
他知道我無勝算，比試之中劍術無眼，提前服下能護住心脈。
既怕我受傷，又怕我學會仙術，這麼自相矛盾的師尊，我有些迷糊了。
師尊抖了抖雪白的長袍，叮囑道：“宗門比試快開始了，去吧，隻當是走個過場，不用拚命，無傷就好。”
“喏”
我轉身離開，沒走幾步，身後傳來師尊沒頭沒尾地一句：“司九經，人不錯。”
我愣在原地，司九經和我同時入宗門，他的心意，我在前世就已知曉。
可我明白，我的心裏，曆經兩世，由始至終，唯有一人。
我不願意耽誤司九經，前世今後，都特意避開他。
沒想到，師尊今日會突然對我提起他。
他不是多話之人，不會沒來由地說出這一句。
他究竟是對司九經屬意我的事，早有耳聞，想促成我們。
還是聽到了我的夢話，借由司九經婉轉拒絕我。
我的心裏有點亂，“嗯”了一聲，沒有回頭，徑直離開，心裏五味雜陳。
2、
到了明成大殿，抽簽的結果，我排在最後一個上場。
坐在石梯上，我拿著狗尾巴草，在指間繞圈，望著天空發呆。
耳邊傳來竊竊私語聲，不出所料，談資就是我這個廢柴徒弟和學仙師尊。
“聽說沈靈洲長老，頭腦敏銳，才智上乘，仙術了得。”
“藥修也非同一般，關鍵是人還長著特別好看，泯然眾人，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完美的人。”
“可惜阿，美中不足的是挑弟子的眼光實在太差，十年了，洛夢辰還是毫無長進。”
“霸占著絕好師尊，卻不懂得珍惜，荒廢學業，年年比試，年年給她師尊丟人，她真不嫌自己丟人現眼。”
“臉皮夠厚就行，隻要沒學會，就可以一直賴在師尊身邊，年紀不大，心機不小。”
“你們說夠了沒有，再在背後嚼舌根，我就告訴戒律長老，罰你們吃板子。”綠蘿大師姐嗬斥道。
對這些閑言碎語，洛夢辰早就習以為常，但綠蘿性情剛烈，每次聽到，都要責罵一翻。
“師妹，他們說得不對嗎？當時各長老挑徒弟時，大家都穿得整齊幹淨，就她滿臉劃痕，穿得破破爛爛，指不定故意如此下作，好引起靈洲長老的注意，利用長老的善良寬厚呢。
不然，憑她的資質，隻能去外門當雜工，還能有機會和我們同場競技？
如今飛上了枝頭，卻當不了鳳凰，讓人背後笑掉大牙，也是自作自受，隻是可憐了靈洲長老，花了時間和精力，在她身上，卻沒個結果。”
掌門二號弟子宮錦邊說邊向這邊走來，圍成一圈的女修自動讓出一條道，頻頻點頭，
因為她是大師姐，頗受眾位長老的認可和青睞，學員們就算不服，也不敢當麵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