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陳閑的話,馮封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
他臉上陰沉如水,雙眼通紅死死盯著陳閑,一雙拳頭緊緊握著青筋畢露,似乎下一秒就要衝上來。
可當他僅僅跨出第一步,脖子上明晃晃的刀鋒就瞬間讓他清醒過來。
這兒可不是他的相府。
馮封看著眼前那雙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睛,瞬間一股涼意直從天靈蓋灌到腳底。
他清楚地感覺到,隻要他再往前走上一小步,他脖子上的短劍必定會割破他的喉管。
不管他是王侯將相,或是王公貴族,在捕食者麵前,任何獵物的下場都隻有一個結局。
“敢咒我父親和兄長死,關中侯,今日之事我倆沒完!”
馮封咬牙切齒擠出一句話,狠狠瞪了陳閑一眼,轉身離去。
“你何必這樣嚇唬他,其實馮封這人,雖不算什麼好人,但有什麼事都是直來直去,你不必在意他的!”贏陰嫚看了陳閑一眼,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抬頭看向贏陰嫚,陳閑微微一笑,“你也認為我在嚇唬他?”
“難道不是?小友有些小肚雞腸了,他不過是說你抄襲了別人的詩,更何況你也承認他說的實情!”
方孝孺皺了皺眉頭,表情有些不悅。
陳閑並未回應他,而是繼續看向贏陰嫚。
他在思考,要不要把後世在她身上發生的事告訴她。
據考古時發現,贏陰嫚屍身不全,死時呈現被肢解的痕跡。
罪魁禍首,可能也應該隻有一個。
那個史上第一敗家子,胡亥。
想了想,陳閑強壓下了到嘴邊了話,隻是看向贏陰嫚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同情和憐憫。
贏陰嫚感受著陳閑視線突然的轉變,忽的心中一顫。
“他的眼神為何突然變得這麼溫柔......難道是......”
想著,贏陰嫚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絲紅暈。
“公子,奴家這就先行告退,來日再行拜訪!”
看著眼神都快能滴出水來的贏陰嫚離去,陳閑有些懵。
這就走了?
方孝孺看了眼贏陰嫚的背影,又轉頭看了眼陳閑,嘴角抽了抽。
“關中侯,可惜你我無師徒之緣,那我等也先行告退了!”
看著方孝孺走遠,陳閑一顆提著的心終於落地。
終於送走了這老登,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陳閑走出飯堂,正準備回到房間休息。
一個人影突然在他眼前出現。
陳閑定睛一看,是韓信。
而韓信接下來的話,頓時讓他喜上眉梢。
“老大,封地基本建成了!”
......
“那關中侯真的這麼說?”一年紀大約四五十歲,身材不甚高大卻顯出十分威嚴的男子說道。
“父親大人,千真萬確啊!當時陰嫚公主和方孝孺先生都在,他們也親耳聽到了!”
馮劫眼睛微微睜大,有些激動地對著眼前男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