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內城牆下有人叫了一聲,城牆上的守衛舉著火把向望去。
“換班了,下來”
守衛舉了舉手表明知曉剛想叫著自己一行人離開,轉眼間幾束煙花便在夜空中炸開,正好將皇城正門照亮。
非年非節本就有禁燃令,此時又正值後半夜,這樣一想大感不妙,匆忙轉身去敲響鍾鈴,隻是手還沒有碰到一支利箭瞬間夾帶著寒風直直射入心髒,沒有給人絲毫的反應,那人在向下倒地的餘光中,看見一支支黑色騎隊如同長蛇般從市井巷子中往皇城靠近。
“嗨!”下麵的人又吆喝一聲卻遲遲不再見回應,不禁皺眉走上去查看,誰知在摸上城牆之時猛然感覺身後有熱氣靠近,還不等反應一把彎刀匕首捅入心窩。
“去,把城門打開”王睢收起匕首低頭向身後人囑咐道
隨著吱吱呀呀的響動,城外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王睢眯著眼借著月光從城門裏看著越來越近的軍隊,為首幾人皆是獸皮做衣,獸毛為帽,嘴裏喊聲叫喊著不清語言,與中原人形象截然不同,瞬間呆怔在原地。
過了一會,才有人低聲發問“這……好像不是三皇子的人啊”
此話一出,瞬間點醒了愣在原地的王睢。
“關…”王睢向後拽回想上前細看的士兵,扭頭衝門兩邊人嘶吼著“關上,快,不是三皇子,匈奴,是匈奴”
但為時未晚,幾支箭迎聲而來,幾人瞬間被放到,雄壯馬背上之人飛身下馬,一腳將王睢踹到在地。
“我,見你們容元淵”
王睢定定的看著身前之人,胡子濃密的幾乎擋住了整張臉,皮膚黝黑,左眼處一道深疤橫跨了幾乎剩下的麵部,肩膀寬大握住彎刀的手幾乎全是疤痕,迎著王睢詫異的目光,此人身後緩緩走出一男子,黃金束發冠,一身藍衣仿佛融入了夜色,抬眼向其望去目中盡是貪婪神色。
“四皇子…”王睢喃喃道,隨即打量著這兩人,隨即明白過來赤紅著雙目瞪著容涿“你,通敵叛國!”
容涿聽聞,緩緩走到王睢身邊,低下身子笑道。
“我為叛國之人?那你又為何人?王大將軍可親自打開了這皇城的大門,恭送我們的到來”
“你放屁……”王睢瞪著眼睛望向四周“三皇子,三皇子人呐?我迎的分明是三皇子,為何是你們”話音剛落又旋即明白了過來“你…你把他殺了…你連親兄弟也不放過!你個……”
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旁聽不耐煩的匈奴抹了脖子,鮮血濺了旁邊的容涿一身,容涿皺了皺眉頭看了那人眼,的確,自己哥哥三皇子容元淵人呢,正準備扭頭詢問他人忽然看到他身後城牆上飄揚的皇旗,那從進入這城牆便出現的不適應感立馬全部明白了過來,隨手跨步抓住一個正悄悄後退的士兵衣領
“王睢帶了多少人!”聲音陰冷低沉問。
那士兵癱軟在地,不停的抖動著“兩,兩千人”
容涿呼吸聲加重,兩千人拿下了這城門!擺擺手招來一列人馬“去,皇城裏打探打探情況!”
“你…”那身材高大的匈奴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打斷。
“呼延灼勒,我們可能中計撲了坐空城”容涿對身後的匈奴人言,陰冷的望著皇城內威嚴的寢殿“容元淵,你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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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開門,不好了公主”
正在睡夢的容葉被急促的拍門聲驚醒,從精細典雅的檀木床上下來,雖年僅十七的但住所卻比的上盛極一時的寵妃,綾羅綢緞裝飾的布簾無不彰顯的主人的地位。
“何事如此失了……”容葉厲聲嗬斥卻突然失了語,一陣陣尖銳的喊叫劃破夜色下寧靜的皇宮,城口燃起的熊熊烈火連她這裏也可見一二,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濃煙的味道讓人喉嚨發澀。
“公,公主,外麵,一群不認識的人,他們見人便殺,流了好多血,公主,怎麼辦啊”紅竹淚眼婆娑的望著眼前的少女,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她在公主剛滿月便跟著,自幼喪母的容葉與她在這深宮中就宛如飄搖的浮萍,她自知愚笨,沒有早早命喪歹人之手也隻因為自己得上天眷顧跟了聰慧的主子,而現如今紅竹更是將自己得全部依靠放在容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