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昏沉,沉默地注視著無冥海以及它的海岸。空氣中的水珠似乎都夾雜著血的腥味。
一位銀發飄飄,氣質清冷的貴族公子被一箭穿心,倒在沐弦的懷中。
沐弦驚恐的看著他,霎時間,無數支箭朝他們射過來。
銀發男子口中喃喃說著:“快走......”
下一秒,箭雨風息,漫天而落。驚恐之中,沐弦醒了……
“呼呼……”沐弦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間豆大的汗珠落在她的手上。她的心抽痛著,仿若要將她撕裂一般。她回憶著夢中的情景。
她從小就做這個夢,每次那男人都說著什麼,可她每次都聽不清。
“沐沐,快起來吃飯了。”
喊她的人名為陸淺瑩。
兩人八歲時在孤兒院相識,後被沐天珄一同收養,至今三人已生活了十年。
“好,等我會兒,你們先吃。”沐弦說。
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後,沐弦來到餐桌前坐下。她還未從剛剛的夢境中脫離出來。那夢境是如此的真實,那般刺痛著她。
沐天珄察覺到沐弦的不對勁,他瞥見沐弦有些許蒼白的臉色,問:“沐沐,你怎麼了,臉色為何如此差?”
沐弦抬頭看他,勉強笑了笑,說:“沒事的爺爺,就是做了噩夢,心中有些絞痛。”
“先別想了,吃飯吧。”沐天珄說,他輕輕拍拍沐弦的背,趁著沐弦低頭吃飯時,從她頭頂牽出一縷氣息點在自己的眉心。氣息鑽進沐天珄的腦海,沐弦記憶裏殘存的夢境便浮現了出來。沐天珄看著這夢境,蹙了蹙眉。
轟隆隆——
遠處傳來一陣山體塌方的沉悶聲響。
“瑩瑩,去看看外邊怎麼了。”沐天珄說。他放下手裏的碗筷,走到窗前抬頭看天。
隻見天空烏雲密布,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晴空。天上密密麻麻飛滿了鳥,在他們的房子上空盤旋。
這時陸淺瑩慌忙跑回來,眼神裏充滿了驚恐與不安,“爺爺,又一批人向著我們這來了,而且他們把山前的那座高山懸崖炸開了!”
沐天珄皺眉,連忙關上窗門,在胸前畫了一道符,接著一掌拍在房門口。他帶著兩人跑到地下密室。
密室建在房子的下方十米深。他們所在之處四麵環山,懸崖瀑布環繞四周,是他們的天然屏障,再有上古神樹遮蔽,氣息被沐天珄掩埋,按理說不應該有人會找到他們才對。
到了密室,沐天珄的手中出現一柄銀劍和一個木匣子。他把銀劍交與沐弦,木匣子交與陸淺瑩。
“孩子們,怕是有人要誅殺我們。你們拿著這兩樣東西,去等一個時機,去找自己的三縷魂魄。若遇到生死關頭,就打開木匣子。”接著他又對沐弦說:“這柄長劍是你出生時自己出現的,你要試著與它融為一體。”
說著,他向著兩人落下一層結界,轉身便要離開。
“爺爺!”沐弦叫住他,眼淚汪汪,“爺爺,你去哪,不跟我們一起嗎?那幫人又是誰?”
沐天珄停頓了腳步,卻並未回頭,說:“記住,等外麵沒有了動靜,結界消失後再出來。出來後記住那幫人的樣貌與服飾,那便是你們的敵人。爺爺有使命還未完成,此去不必尋我。”說完,徑直離開了。
任憑沐弦與陸淺瑩如何哭喊,沐天珄都沒有回來,也沒有回頭再看她們一眼。
十年來他們總是搬家,逃離這些黑衣人。
沐弦不明白,為什麼她的父母會死去,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黑衣人追殺他們,如今疼愛她的爺爺也要離開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