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晷—
不算大的三角平台上,時空掌權者坐在一角,左右兩旁各盤坐著冥王和神王。
冥王身著一身墨色玄衣,無比白淨甚至有些過分的臉上,一雙眼睛帶著幾分怒意視著前方的神王,而神王身穿一身錦袍,不堪示弱的注視著前者,眼中有了幾分輕蔑。
巨大的威壓在三角平台上肆虐,使得平台些許顫抖。
“對方很好看,很上眼?”
時空掌權者低著頭,把玩著手中的小型空間。
一身猩紅色的巨大長袍將其包裹,寬大的連衣帽將整張臉籠在陰影之下。
始源之初,三者便已孕育許久,時空掌權者為大,神王為二,冥王為小。
作為始源者,誕生時便擁有超乎異常的力量,但心智尚未完全的三者,自是不知如何使用這股力量。
而在始源之初,這三者並非是唯一一個在這裏誕生的,在此之前,虛無一直籠罩始源之初,黑暗,是這裏唯一的色彩,而黑暗之中,無數可怕的生物早早將這裏籠罩,他們隱於黑暗之中,隱蔽無形。
此刻,剛誕生的三者無異於是虛無最好的食糧,神王冥王躲在時空掌權者身後以求安逸,可一切都隻是徒勞,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沒有任何躲藏的地方。
危急關頭,時空掌權者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以一己之力,將虛無封印並控製在自己創造的空間中,隨後將始源之初分解,鑄就了現在的世界。
而封印虛無的空間,就是寰晷。
神王冥王將眼神收回,但空中的威壓仍舊存在。
“距上一次的重啟,到如今,我實力尚未恢複,若強製重啟,隻會使我進入沉睡。”
時空掌權者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這次是因為何故?”
“你問他?”冥王將手指向神王。
聞言,時空掌權者的頭轉向神王。
“總看著生命世界裏的難免有些煩躁,倒不如從裏麵找上幾個,當個傀儡玩,樂趣無窮。”
神王笑著說。
話音落下,一股更加強大的威壓瞬間將神王籠罩。
雖然隻比神王的威壓強上一點,但也讓神王無比難受。
“我對你們說的法則第一條是什麼?”
時空掌權者咬著牙說,露出一口血紅色的尖牙。
“不…不得妨礙生命世界中的一切。”
神王低著頭,低聲說道,眼中滿是不服。
不多時,時空掌權者收回威壓,無奈的說,“重啟可以,但以我現在的力量,無法完全重啟。”
時空掌權者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所以我需要一些可以短時間提升力量的東西,待這次重啟之後,我就會陷入沉睡。”
“誰先拿?”時空掌權者微微抬頭,但仍無法看清陰影下的臉。
神王輕笑一聲,說道,“我先吧,就當是彌補我之前的所做所為。”
說罷,張開手,隨後金光一閃,幾瓶丹藥和縮小的器具在手中漂浮。
“這些是短時間可以提升實力的丹藥與武器,使用後也可以幫助恢複實力,而且沒有任何副作用。”神王說完,手中的東西緩緩飄向平台中央。
“冥?”
時空掌權者將頭轉向冥王。
冥王沒有說話,隻是將頭轉向一邊。
“我沒什麼能提升實力的東西,除了一把鐮刀,還有可能讓你爆炸。再說了,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引起的。”冥王邊說指向神王。
而後者隻是輕輕一笑,似乎並未放在心裏。
生命世界內,如今已是戰火紛飛,生靈塗炭,哀嚎遍野。漫天的灰塵遮天蔽日。
一處山洞內,年邁的占卜師再次將手中的銅板放下,一次又一次的惡兆接踵而至。作為一名資深占卜師,自學到這門技術之後就從未失手,國家戰敗之前,他還是皇家禦用占卜師,而現在,他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技術。
抓起銅板,再次投出,然而結果依舊不變。
占卜師疲憊的垂下雙手,腦袋無力的低下,蒼老昏暗的雙眼滿是絕望和空洞。
山洞外,一隻瘦骨嶙峋的灰狼嗅到了占卜師的味道,匍匐緩慢爬了過來,嘴中發出陣陣低哄。
此刻,瘦弱的灰狼終於吃到了唯一一次沒有任何動物搶奪的飽餐,即便肉少之又少。自從種族消亡之後,孤獨的它在戰火紛飛的世界中遊蕩,一次次和死神擦肩而過,這時的它,緊盯著前方的人類,原本無光的雙眼,此刻重獲生機,甚至還有淚水在眼眶中閃爍,四肢不知何故止不住的發抖。
而占卜師此刻已經被惡兆衝暈了頭腦,似失去了所有感官,任由灰狼走來……
也許,對占卜師來說,曾經的自私和虔誠的信仰,都已經拋之腦後,他也想體驗一下,奉獻,是什麼感覺。
將這殘破的身軀,供養給,那些可能存活下來的生命。
……
而在一顆星球上,有著不曾見過的光明照耀著,光明之下,參天古樹籠罩著的,是一個在躺椅上閉目養神的男人,身著的衣服華麗而誇張,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人,旁邊,一名婢女輕輕搖晃著躺椅,身著的衣服同樣十分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