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暮天寒,夜涼如水。大梁國進入了寒冬。人們步履匆匆,無暇欣賞漫天雪花紛飛,偶爾有幾個孩童還在快樂地打鬧著,凍得小臉紅撲撲,最後還是被家中長輩喚回屋中。
夜色降至,家家戶戶關閉了門窗,結束了一天的勞作。而刺客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月上枝頭,一抹身影出現在王員外家中,站崗的家丁竟然絲毫未有察覺。
“喵~喵~”一聲貓叫吸引了家丁的注意。若是尋常幾聲貓叫,他們並不在意,隻不過這叫聲太過詭異,讓人不由地發顫。
“哪來的野貓?哎!你去瞅瞅,老爺還在裏頭和那丫頭好著呢,別打擾到他們,否則咱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要去你去,憑什麼讓我去,這大冷天的誰願動?”兩個家丁推脫著。
“瞧瞧你懶得這樣!怪不得你家媳婦天天罵你!”說罷,其中身材較為肥碩的家丁,借著月光往貓聲叫的地方探去。
“哪來的貓啊……”這家丁探到前院的草叢裏看到了廬山真麵目。
隻見一隻貓兒烏黑烏黑的毛發被月光渡上一層亮色,它身子弓著,眼睛發綠,凝神不動的盯著眼前人,在黑夜眼睛更發顯得滲人,弓著身子,讓家丁感到一顫。
家丁後退了幾步,“劉老二啊,你看這……呃……”話未說完,身後的人悄然走近他,一把冰涼的刀匕劃破了他的喉嚨,未讓他發出一點聲音。
另一個家丁在風中冷颼颼等著,加上深夜漆黑,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哎呀什麼貓啊能看這麼老久……”家丁正凍得跺腳取暖,見肥碩的家丁遲遲不見回來,加上屋內的聲音實在令人害臊。索性也尋著貓叫聲去了。
剛探到樹木多的地方,便被人捂住嘴巴,封喉致命。
“老爺,你什麼時候讓奴家搬進府裏啊,奴家不想再呆著這小院,冬天一個人,奴家冷……”屋內貌美的女子正摟著一個肥碩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王員外,在床鋪上同蓋一被,兩人此刻皆是大汗淋漓。
“哈哈哈哈哈,等今年過完年,爺就把你接回去,小心肝受苦了,讓大爺我好好安撫一下你……”
“討厭……”兩人嘻嘻哈哈的笑著,這中年男子正要和這貌美女子再次有所動作,門敞開了。
屋內的燈光,將進來的人照亮。一個女子身形的黑衣人,隻露出了眼睛,右手握著的刀匕還沾著鮮血。
身上還染著從屋外帶來的寒氣,如同她拿著的刀匕淩冽,讓人毛骨悚然。屋內燭火過於刺眼,女子微微眯著眼。
床上的兩個人驚恐坐起,王員外哆哆嗦嗦地喊著有刺客。女刺客像一個地獄使者一樣麵無感情地看著床上的兩個人。
下一刻,黑衣女子發力將手中的刀匕揮向王員外。
王員外驚慌中將床上的女人撈起擋在身前,女人掙脫不開,隻是慘叫著,閉上了眼睛,迎接死亡的到來。
嗖地一聲,女刺客手中的刀在女子麵前劃過,割掉了女子一縷頭發。隻聽見王員外的一聲慘叫,貌美女子睜開了眼,那女刺客的刀匕現在正砍在他的腦後,男子倒下,湧出的血正在侵蝕著整個床鋪。
女刺客似乎是歎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才走向前伸手將刀匕拔出來,在男子的身上將血跡擦幹淨。
王員外死相十分淒慘,貌美的女子抖抖索索的躲在被子中,緊張地盯著女刺客,等待著她對自己的宣判。
“你也想這樣?”女刺客的聲音有些冰冷,如同她手上那把刀匕。
聽到女刺客的聲音,那床上的貌美女子此時才回過神來,慌慌張張的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女刺客環視一周,發現了王員外的玉佩。取得此玉佩後,便轉身出門。
“芝麻,走……”先前的那個詭異的黑貓,此刻乖乖地喵嗚幾聲。撲進了女刺客的懷裏。女刺客躍上屋頂,環視一周,確保沒有問題,輕功撤離。
半晌後,遲來的家丁在廊道裏遇到的貌美女子,她衣衫淩亂,魂飛魄散地蜷縮在一個角落裏,他們是聽到屋中的呼救聲趕來。
“怎麼回事?老爺呢?!”
“是……是……是問歸期……”女子終於看到人來,強撐不住混了過去。
眾人聽到問歸期皆倒吸一口涼氣,握緊地佩刀,恐再生事變。
問歸期,乃是駭人聽聞的一個刺客組織,他們那身行頭加之殺人之殘忍見過的人都十分難忘。他們很少有別的武器,做偷襲的,更常用的是一對較長的刀匕。
問歸年大致是懷寧十一年出現的組織,懷寧帝遲暮,已經是半吊著命的人了,皇權即將更迭,有人開始蠢蠢欲動。
有人懷疑問歸年是朝廷的產物,但朝廷曾出兵探殺問歸期巢穴,未等抵達問歸年核心地帶,便因山中彌散著的毒氣全部毒死,無一生還,損失慘重,因此不了了之。
問歸期之所以神秘是他們除了雇主指定的目標,還殺害了一些深受百姓憎恨的人士,其中包括朝廷官員,地主,地痞流氓等。他們的籌碼有時是黃金萬兩,有時可能隻是孩童的一串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