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之剛推開房門,一股陳舊的氣息就迅速撲麵而來,充斥著他的口鼻。
病房內沒有一絲光亮,身後的白妄立即將門鎖上打開了燈。
林淮之觀察著房間,房間的牆壁上塗滿了奇怪的圖案和符號,似乎是病人在精神錯亂時的塗鴉。
這些圖案扭曲變形,略顯詭異。
病床旁邊的桌子上擺放著一些奇怪的物品,有破舊的玩偶、殘缺的書籍。
林淮之往病床走去,剛拿起那本殘缺的書開始翻動,書就停在了有折角的一麵,書頁滿是褶皺,上麵用黑色水筆圈起的一句話瞬間映入眼簾。
‘Ballonblume,生長在忘川彼岸的罌粟,隻為將死之人綻放……。’
林淮之眼神一凝,Ballonblume,桔梗花的德語,
他用舌頭輕輕抵了抵上顎,接著快速瀏覽著書裏的內容。
但剩餘的都是一些詭異的符號,晦澀難懂,和牆麵上的那些倒是顯得極為相似,
林淮之的眼神略過滿是塗鴉的牆麵。
接著目光落在了牆角的一幅畫上,
畫上是一個黑色的房間,周圍的人三兩成群,眼神卻都直勾勾的盯著那個處在中間,身著病服的人,
有的人手掌抬起虛掩著嘴,有的則毫不掩飾地伸手指著那人,滔天的惡意無處隱藏。
但畫中病人的動作卻怪異極了,他坐在中間一張滿是珠寶鑲嵌的座椅上,左手執一紅酒瓶,右手則拿著一本血紅色的書,似是完全未受周圍人的影響。
而他身邊卻意外的不是黑色,像是畫家特意的留白,與別處的黑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衝擊力十足。
如此,搭配出的色彩像是在昭告著病人此時的無比享受。
林淮之走到畫前,盯了幾瞬,思索著。
不像單純的屏蔽別人的惡意,倒更像是……
聯想到分明是向陽的房間,卻看不見一絲光亮,
你太習慣於用已知解釋未知,但,如果你的已知從始至終就不成立呢……
腦中兀地浮現出這句話,林淮之抿了抿嘴,摩挲了一下手腕,心中有了思緒。
看來,比他原本想的還要難搞。
將剩下的地方都給搜了一遍,倒是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了,
至於白妄發現的,
林淮之瞟了白妄一眼,
似是察覺到了身後的視線,白妄轉過身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林淮之,
好聽的磁性嗓音隨之響起,“這裏結束了,下一個房間吧。”
黑色的高領衣服完完全全掩蓋住了主人弧度極大的嘴角,沒人知道衣服下的人藏著怎樣的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