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秋天來的特別晚,十月底,才是秋意最濃的時。
李諾漫步在黃昏下的庭院裏,園裏鋪滿花崗小石的道路兩旁,落葉隨著秋風紛紛吹落在地下。
望著這衰禿的蕭殺,李諾清澈的大眼睛裏罩上一層黯淡的色彩,腦海裏突然想起一句應此時此景的詩句,“庭風吹放葉,階露淨寒莎。”她喃喃地念著,伸出雙手托住一片從樹枝上正往下飄落的樹葉。
“小姐,小姐。”一聲聲清脆的呼喚聲打斷了李諾的思路,她回過頭,看著一路小跑而來的傭人,她似乎跑得很急,當跑到李諾麵前的時,已經是氣喘籲籲了。
“有什麼事嗎?”李諾看著她那紅撲撲的小臉,輕輕的說”先把氣理順再說吧。“說完,她回過頭,重新把眼光放回在手心的落葉上,隨意的擺弄著。
傭人努力地理順著氣息,她望著李諾那漂亮的側麵,挺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又長又翹的睫毛,不禁呆了。
“你發什麼呆,?”李諾看著眼前的小丫頭問。
傭人不禁紅著臉,低下了頭,“小姐,董事長回來了,他要見你。”
“哦,”李諾輕輕地,若有所思的應著,轉身向庭園出口處走去。一道長長的身影落寞在秋意的夕陽下。
走到書房前,與其說是書房,不如說是園中園,庭院為半封閉。軒西月洞門有一座靜中觀,外形似亭,二麵借廊,隻伸一角。軒前小院四周圍有曲廊,軒南庭有挺立石筍,青藤蔓繞,古木翠竹襯以名花。
李諾輕輕地敲了敲門,立即,裏麵傳來一個低沉而嚴肅的聲音“進來。”
她踏步,輕盈的走了進去。
軒內,東頭一張紅木藤麵貴妃榻,壁懸大理石掛屏;正中八仙桌,左右太師椅,桌上置棋盤;西端靠牆的紅木琴桌上擱古琴一架;兩側牆上掛名人所書對聯;北牆嵌三個花窗,有如三幅圖畫……幽靜、秀美、典雅而不失高貴。由此可看出,書房的主人是個追求高質生活品格的人。
“爸爸,”李諾叫著。
書桌前的男人停下手裏的活兒,李牧放下毛筆,抬起頭,那是一張英俊的臉,年月半百,保養的出色,歲月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坐吧。”他說。
李諾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來,由於父親忙於生意的原因,從小到大基本很少能見到他,缺少溝通。所以,“爸爸”兩個字的定義對於她而言,隻是生她養她的父親而已。“爸爸什麼時候回來?怎麼沒有聽您事先打電話回來呢?。”
“嗯,臨時改變了行程,所以就提前回來了。”李牧看著眼前的女兒,一年沒見,長的越發清秀了。“此次回來,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諾兒,你也二十有三了,應到結婚的年齡了。”
李諾心一沉,她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父親。“爸爸,我還小。”
“小?你母親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你已經一歲多了。你媽媽去世的早,因為工作的原因,我一直沒能在你身邊陪伴你成長,所以,爸爸希望你永遠都過著安逸穩定的生活,即使是婚姻,爸爸也會為你安排妥當好,絕對不會讓你受半分的委屈。”
“爸爸”李諾咬著紅唇“我還沒有談過戀愛呢。“不是應該讓我自由戀愛的嗎?”可是,後麵那半句,她卻沒能說出來。從小到大,李諾從來沒有頂過父親半句嘴,她不善言語。
“我看你和鄧於傲感情很好?從小他就很疼愛你,那麼的喜歡你,我們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最主要於傲很出色,人長的一表人才,性格很脾氣也是無可挑剔的,年紀輕輕,已經是名科學家兼教授,我看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嫁到於伯伯家,我相信他們一家都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可是爸爸,我對他隻是大哥哥情分,並無半點兒女之情。”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我和你媽媽當初結婚的時候也毫無感情可言,可是,我們一直不是一樣相處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