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止言睡一覺就睡到了晚上,等他醒來的時候屋裏漆黑一片。
他坐起身來,揉了揉因為睡得過久有些脹痛的腦袋。
在路上的顛簸實在是休息不好,一回到院子裏就止不住睡意,本想淺淺眠一會兒。
起來在問問她們景佑這些天回來沒有,可是不小心就睡過了頭?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屋子裏格外的暗,連月光都沒有透進來。
於止言緩慢的摸索著,想找到燭火在哪裏。
哐啷……
一聲清脆的響聲,於止言的手不小心將桌子上的杯子碰了下去。
於止言沒去管,一心想把燈點起來,黑燈瞎火的如果不小心碰到地上的碎瓷片。
傷著人就不好了。
等等!
他今天有些睡迷糊了,剛才茶盞落地的聲音呢?
房間裏還有人!
他睡迷糊了現在才發現,他感覺有點慌。
一陣涼意從尾椎骨竄上來,他打了個激靈,明明他身上還裹著被子。
他假裝沒有發現,淡然的點燃了燭火,盡管他知道可能會看見在他房間裏的人。
不管看到後有沒有危險,他也要看個清楚,起碼死的明白。
就算不點燈,裝傻也蒙混不過去的。
這就要想問他為什麼不算一算了,其一算自己沒用,其二算自己算出來了代價也是不小的。
上次自己就看了看秦淮淵的命數,陰德損了不少。
哢嚓,於止言將火折子劃燃,點在燭火上。
火苗顫顫巍巍的伸了個懶腰,逐漸舒展開來。
火光一點一點擴大,慢慢的火光蔓延到了屋內的另外一個人身上。
於止言咽了咽口水,緊張的看去。
看到全貌時他鬆了一口氣,還好。
坐在床邊的不是誰,正是許久未見的李孤雲。
李孤雲還是道別時的那身青色衣服,不過仔細看款式略有不同。
臉上依舊戴著麵具,麵具在燭火溫暖的火光下也是冰冷的,隱隱約約還泛著一絲冷光。
他骨節分明的手中把玩著一個茶盞,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於止言。
一言不發。
被默默看著的於止言莫明有些涼意,他攏了攏被子。
孤雲兄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還精準的在他的房間中,在他醒來之前李孤雲又坐在這裏看了多久呢?
於止言不敢再細想下去。
收斂了情緒。
他臉上勉強掛起笑意“是孤雲兄啊,好久不見了”
“要來做客遞個信就好了,不必親自找來”
話末李孤雲依舊不說話,於止言也閉口不言。
兩人就這樣靜默著,火光微微搖曳。
在李孤雲眼裏,昏黃的燈光下,許久未見的人還是那副清冷之貌, 時間讓兩人變得陌生,他麵對自己也隻能擠出一個僵硬的笑。
隨後就像小動物一樣,怕冷的將自己裹了起來。
見到這樣的人 ,他就忍不住的歡喜。
但……
想起他一路看到的就不由的皺著眉。
於是
於止言就看到麵前身穿青衣的人,將杯子放在桌子上。
起身一步一步向他逼近,他有些搞不懂這是什麼意思,憑著本能裹著被子往後退。
可床就那麼大,在退也退不到那裏去,很快他就無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