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死氣沉沉的城市,滿地都是幹涸的血汙,殘肢骨骸隨處可見。軀體通黑的烏鴉轉動血紅眼球,俯衝而下叼琢著地麵的腐屍。
街道上稀稀拉拉晃著數隻喪屍。
公交車站的廣告牌上,潑灑著幾灘烏黑的血痕液,等候椅旁還有啃得隻剩白骨的斷臂。
一具萎縮幹癟的女屍,攔腰對折橫掛在站台遮陽頂棚上。
女屍腳下,銀白倉鼠賊頭賊腦地四處張望,四條小短腿支撐著肥嘟嘟的身體,順著鐵杆利落地往上躥。
它跳上女屍後背,衝著枯槁的皮膚就是一頓瘋刨。
倏地,女屍垂下的手臂猛然抬起。
“啪!”
驟響的巴掌襲來,飛速將倉鼠打飛,在半空中劃過完美的弧線,圓滑地滾落在地。
新鮮血肉的氣味,將附近遊蕩的喪屍吸引過來。
吼!
胖鼠見狀,頓時撒開兩條小短腿瘋狂逃竄。
那具女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著,萎縮幹枯的皮膚逐漸白皙彈嫩,就連一頭枯槁的頭發也有了光澤。
女屍胸口快速起伏著。
“天殺的死耗子,老娘要宰了你!”
於真鹿氣得臉都扭曲了,雙手撐著將身體支棱起來。
許久沒活動的身體發出咯吱脆響,她神情怨恨,頭發披散,活像一個詐屍的女鬼。
下邊的胖鼠識趣地逃上來,撅著圓潤的臀,毛茸茸的頭顫顫躲在兩隻小爪子下。
“宿主,下次能不能別把我丟進喪屍堆,我這麼肥美的身體,不能讓它們糟蹋了。”
“嗬,你還有臉說。”於真鹿痛快地彈著胖鼠的肥臀,一臉恨恨道:“老娘我躺在這,風吹日曬一個月,我沒把你揍成鼠餅已經不錯了。”
胖鼠沒回話,心虛地縮在她大腿上。
越來越多喪屍聚集在車站,嘶啞的咆哮聲密密麻麻地響起,空氣中腐臭味濃烈得令人作嘔。
胖鼠似乎被這叫聲駭住了,扭著肥胖的身體,討好地舔了舔於真鹿的手心。
“鼠鼠我啊,真的努力了,我這不是救活你了嘛。”
於真鹿翻了個白眼,懶得和一隻四肢發達的胖倉鼠說話,它嘴裏可吐不出一句真話。
她張開手,死勁挼著胖鼠。別說,手感還不錯,相當Q彈。
胖鼠哼哼唧唧的,趴在掌心不敢動。
下麵的喪屍變得越加狂暴,表情扭曲,伸著雙臂拚命的往前擠。
還好公交站台有3米高,它們暫時還不構成威脅。
“希望建築師沒偷工減料。”於真鹿暗自祈禱著。
四周被喪屍圍得水泄不通,她根本無處可逃。
想到造成這種處境的罪魁禍首,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都怪這隻死耗子!
她原本隻是普通的大一新生,某天突然降臨一隻口吐人言的倉鼠,還自詡是偉大的係統之神。
於真鹿沒有見過會說話的倉鼠,當即就把它當祖宗一樣供著,好吃好喝伺候。
胖鼠聲稱來這的目的,是讓她攻略一個人。
那個人,同樣也是南翹大學的新生——周聿。
這年頭誰沒看過係統攻略文啊,於是她傻乎乎地以為自己是言情小說女主,像個神經病一樣,研究他的各種喜好忌諱,製造巧合接近他。
軟磨硬泡四年,直到大學畢業,這個冷漠無情的男人終於被打動。
周聿似乎一夜之間長了情絲,變成了深情直球一根筋的戀愛腦。